顾蜜如被司献春抱住后, 愣了一下。
司献春一直都很回避同人有肢体接触,就算是为了训练走路,平时总是会和顾蜜如牵手, 那也只是因为他站不住而已。
除此之外,司献春唯一一次主动和顾蜜如的肢体接触,就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司献春主动拍了一下顾蜜如的肩膀, 跟她商量让他妹妹来的事儿。
这会儿这么主动地“投怀送抱”, 是吓着了?
顾蜜如一时之间分不清司献春是被噩梦吓到了, 还是被外面的爆竹声给吓到了。
她拍了拍司献春的后背, 轻声说:“怎么不穿鞋子就出来了, 赶紧跟我到床边。”
顾蜜如把司献春给带到床边上,让他在床边上坐下, 这才找了一块布巾,在水里过了过,准备给司献春把脚擦了。
不过司献春并没有让她动手, 他这一会儿人已经清醒了。回想起刚才干了什么,连脖子都透着粉,幸好这屋子里面就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灯, 距离床边的位置还有点远, 看不出他的面色发生了变化。
司献春接过顾蜜如手里的布巾,自己低头给自己把脚擦了,然后就攥着那一块擦脚布,抬起头看向了顾蜜如。
他把自己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现在如果回去, 就要重新赤着脚回去。
拐杖被他扔在了门口, 司献春后知后觉的想起地上太凉了, 凉到骨髓,他真的非常惧怕寒冷。
而且如果他要回去的话,他凭借自己是走不回去的。他现在能走几步不用拐杖的,可很容易就会摔。
如果让顾蜜如扶着他的话……司献春说不出口。
他半夜三更的跑来这里,是为了确认顾蜜如还正常。
现在确认过了之后……他要怎么办?又要说什么呢?
司献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干。
好在顾蜜如也没有指望他能说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把那块擦脚布接过来,又打湿了一块其他的布巾,递给他擦手。
弄好了之后就直接推着司献春的肩膀说:“做噩梦了吧,去里面吧。”
“……去哪儿?”
顾蜜如轻笑了一声,指了指床里面说:“去那里。”
“今天是岁始节,鞭炮还要放上一阵子,庆祝一年风调雨顺。”顾蜜如清醒过后,就从记忆当中找到了今天为什么会突然间放鞭炮的原因。
她对司献春说:“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不种地,你是在后宅长大的,没有接触过这些。”
“今天我们就睡在一起吧,你去里面睡,我去你那屋子里面把被子搬过来。”
难得司献春勇敢一次,主动找她来了,又这么主动地“投怀送抱”。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突破,顾蜜如虽然不能够理解司献春的心理障碍,可是向施虐者求救这种事情很显然不简单的。他浑身冰凉,嘴唇都泛青,还不知道刚才在门口徘徊了多久呢。
不过顾蜜如下了决定之后却并没有马上转身离开,而是看着司献春抿了抿唇,微微歪头问他:“你觉得呢?”
她把选择抛回给了司献春:“你来找我,是单纯地就想看我一眼,还是打算跟我一起睡?”
顾蜜如声音平和地问司献春,在这样的夜里她的声音尤其的低缓好听,让人心安。
司献春并没有马上说话,他还是不太习惯做选择。
顾蜜如经常会抛给他这种抉择性的问题,每一次他都要想很久,慎重又慎重才会回答。
他一直没有回答,顾蜜如捧着他的小腿把他顺到了床里面,然后用被子把他的脚先盖住了。
司献春这才感觉到自己很冷,穿着这一身单薄的衣服从外面折腾了一圈,又是赤着脚的,他一盖上被子,碰到了被子里面的汤婆子,就抱着被子打了个寒噤。
顾蜜如见他垂头不说话,又问:“或者你只是单纯地过来抓我有没有出去跟别人睡?”
司献春有一只耳朵动了动,更像兔子,虽然没有兔子那么长,但是顾蜜如能够看出来粉粉的。
顾蜜如说:“现在你看到了。”
顾蜜如换了一种说法问司献春:“所以你是打算继续留下看着我呢,还是回去等到下一次再来突袭抓我?”
“看着还是回去?”顾蜜如扯了一下司献春的被子。
司献春用行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