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冷冷道:“我问, 你答。”
他有一张清俊的脸庞、一双冷的彻骨的眸子,这么看过来时, 无端让人觉得胆寒。
徐雪松头皮发麻, 生怕一言不合会被他就地正法,忙道:“无情大爷,不是我不愿意交代,可你追了爷们一路都没歇过脚!”
他一脸你在强人所难的表情, 道:“说起来, 我就比你早来赵城三五日, 能知道什么线索?”
无情依然端坐, 冷视他道:“你在晴雪寺住了几日,以你‘金蛇行者’的本事, 上下想必已打探清楚,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徐雪松:“…………”
他一咬牙, 心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径直道:“了尘和尚有一种迷药,加入茶水中可以让人昏睡不醒, 味道与梨花相似, 来寺中祈福的女客,几乎没有人能逃得过魔爪。”
玉夫人远山眉一蹙, 道:“晴雪寺上下有几十名僧人, 又有行者日夜扫洒,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兽行,检举揭发么?”
徐雪松不由嗤笑一声, 忍不住道:“美人儿, 你也太天真了一些, 这样的淫寺上下一气, 僧人都是一个德行,哪会有例外?”
他一扬眉,道:“和尚是什么东西,男人,还是一群三四十岁的男人,为了逃避徭役而出家,不能还俗去娶妻生子,晴雪寺求子这么灵,说不定都是这些和尚的功劳。”
玉夫人神色变冷,斥道:“污浊之地!”
她被恶心的不行,一想到还在晴雪寺饮了一杯茶,吃了一口膳食,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了,不得不喝一杯蜂蜜水才压下呕意。
无情抚了一下美人的背,以示安抚,又递过去一块雪白的帕子,这才道:“继续。”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淡漠的像一尊玉雕的人像,或许是见过太多的奇案,追捕过更可恶的凶徒,神色之中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徐雪松冷笑一声,道:“了尘和尚很少亲自动手,他只喜欢年轻的少女,偶尔会选中一些特别富贵的人家,让受害的女眷在中途清醒,用她们对外的名声来敲诈敛财。”
生于这世道上,女子何其不易,一旦失了清白,有损家中脸面,连累族中其他女孩子的名声,就是父母也会狠心“大义灭亲”。
无情一叹,心中道:“果然如此。”
他其实没有证据,并不能笃定了尘做出淫.人.妻.女之事,只是觉得他看玉夫人的视线不像出家之人,甚至不像一个追求者,这才诈徐雪松一下,果然套出了真实的情况。
徐雪松又道:“了尘和尚每一次下山做法事去的人家,家中一定有个十六七岁、待字闺中的少女,多半也是他在寺中.淫.辱.过的女人,有把柄握在手里所以不敢声张。”
而了尘就以讲佛为借口,如帝王临幸宫妃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下山寻欢作乐一次,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看似是佛法高深的僧人,其实却是个不知廉耻的禽兽。
“…………”
话到此处,无情已可以确认丁小姐的死因了—— 她去晴雪寺求平安符之时,被了尘下药失去清白,一直被他威胁,直到这一次回京之后,终于不肯再妥协,自尽身亡了。
丁大人与夫人出自书香门第,一定极为重视脸面,对女儿的教导也十分严苛,想必丁小姐死后并未让仵作验尸,也就不知道女儿已经失去清白,并且一直为此受人威胁。
玉夫人心念一转,道:“你可知了尘和尚把欺辱女眷们的证据,都放在了哪里?”
这些东西必须提前毁掉,晴雪寺之中有几十个和尚,每一个都是共犯,倘若抓捕之时有人鱼死网破,但凡泄露出一点儿,不知道有多少个可怜的女孩子要为此羞愧而死。
“这我就不知道了。”徐雪松只得摇了摇头,神色不似作伪,道:“美人儿……不,盛夫人,我也不过才来了赵城三五日,哪里能知道这么多东西,那了尘一直防着我呢。”
他为了不暴露行踪,引来无情,只得暂时忍耐下去,否则以他的脾气,早就一剑一个,把这群不知好歹的秃驴杀个干干净净。
玉夫人看向无情,柔声道:“问不出什么了,看来我们明日还是要去一趟方府。”
无情略一颔首,道:“明日一早,我就调动衙役去寺中盯梢,收尾不急于一时。”
了尘年过半百,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