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无耻下来, 蒋长风又急又怒,气的几欲吐血,眼眶渗出的血已止不住了, 疼的他连连抽气, 踉跄着走向了帝姬的画像。
他道:“仪珠!我对你决无二心,你失踪之后我日夜难寐, 此情天地可鉴,你若是怪我, 为何不亲自现身, 挖出我的心来!”
十七断然道:“伪君子,这自然是因为帝姬不愿见你, 你这口蜜腹剑之人, 拿妻子的名声与性命来换前程, 真是好一副歹毒的心肠, 她死前说了, 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蒋长风双目失神, 嘴唇颤抖。
他一向自诩深情,被戳破了自私自利的本性,脸上实在是挂不住,偏又真的对帝姬有几分情意, 一时间羞愧难当, 讷讷无言。
“…………”
蒋从林在心中一叹, 他这个儿子既不是真君子,又当不了真小人,做不了英雄, 也成不了枭雄, 好不容易狠下心肠, 临了又妇人之仁,半点也没学到自己的心狠和果决。
他的语声十分平静,却也冰冷,凉丝丝的寒气直往骨头缝儿里头钻,着实是吓人得很,道:“长风,妖物一向会蛊惑人心,勿要与它多言,你先平复心绪把血止住,待为父杀了这妖物,再把道理一一与你说明。”
蒋长风失魂落魄道:“是,父亲。”
他走动了几步,忽的一个腿软跌坐在废墟之中,一只眼中空空荡荡,小心的伸手去碰帝姬的画像,只见画中女子秀美端庄,不可逼视,又想到二人天人两隔,更是羞愧。
蒋从林拧眉看了一眼爱子,对剩下的几个杀手下令,冷冷的道:“蜂十六,不必顾忌我父子二人的安危,一起上罢,先解决这只妖物,平地惊雷,怕是会引来人窥探。”
蜂十六上前一步。
他是一个瘦削、苍白的男人,表情麻木的像一根木头,剑刃漆黑,一看就是在黑夜之中暗杀的好手,闻令而动立刻杀了过来。
十七:“…………”猫猫脏话x1
它身上的皮肉疼得厉害,尽管没有被伤到筋骨,对速度的影响却不是一星半点,好在猫儿的体型小巧,比人类男性灵活的多。
蜂十六的每一次攻击,都能被猫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险之又险的避开,让他心中生出一种被戏耍之感,道:“你找死。”
这是杀手第一次开口,如同陈述事实一样平静,却反而令人心中一惊,像是被蛇盯上了一样,又好似一具尸体伏在耳边吹气。
“喵——”
与此同时,十七也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毛发倒竖,只听得半空之中忽的传来“锵——”的一声,一名杀手持剑杀过来!
它毫不犹豫,掉头就跑,却在此刻脚步一顿,诡异的换了一个方向,宁愿被剑气划断尾上的皮毛,也不肯向唯一的生路再逃。
蜂十六冷哼一声。
只见一排漆黑的、细如发丝的毒针,正扎在猫儿的落脚之地,他不止剑法卓绝,暗器的功夫竟也如此高超,发出来悄无声息。
十七并拢小爪子,忽的不动了,抬起下颌很娇纵的喵了一声,道:“想法很好,不过很可惜,你杀不了我,知道为什么吗?”
它已走投无路,怎么如此胸有成竹,莫非还有后手,这不可能……平地惊雷到现在也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谁能那么快赶来?
“雕虫小技,不过尔尔。”
蒋从林认定了猫儿故作镇定,不由冷笑了一声,示意蜂十六立刻动手,谁知变故陡生,一个三十几岁模样,英伟俊朗的落拓男子自公主府的墙头一跃而下, 落在了地上。
他的腿上功夫实在是好,一落地,已迅如疾风的出了角度刁钻的一腿,准确无误的踢在蜂十六后腰上,将他踹出了七八米远。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追命,他对蒋从林戏弄的一扬眉,一步封锁了出府的退路,扬声道:“知枢密院事蒋大人,幸会,在下神侯府的崔略商,奉旨查案,还请二位配合。”
蒋从林的脸色不太好看了,眯起眼看了追命一眼,道:“神侯府有什么案子,要半夜到公主府来查,不过追命捕头今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