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而感动。
他坚持让裴荣把猫领回来,但猫意外走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这件事一直扎在他心里,每每想起来都会烦躁,不单单因为那只走丢的猫,还因为他隐隐看见了裴荣薄情的一面,以及对方的没有担当。
只不过恋爱中总有各种各样的不快,当失望没有累积到临界值时,大多人都会心存侥幸、自我催眠,直到有一天再也不能忍受,然后突然炸开。
“裴荣,分手吧。”
犹如听到了靴子落地的声音,裴荣呼吸一窒,仿佛连心脏都停跳了。
他眼眶通红,近乎央求道:“你别,星微你别这么对我,我们不能分手……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不是主观想犯错,我当时、我当时已经没有理智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我在精神上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时星微只是漠然地看着他,“你背叛了。”
在肉/体上,裴荣不忠于感情;在精神上,裴荣也背叛了他的信任。
信任一旦被摧毁,废墟很难再重建。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另外一个99%,甚至是100%出现。
“裴荣,我没办法再相信你了。”
*
雨还在下,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
陆恣拎着雨伞进门时,室友邵天歌正在换衣服,对方分神瞥了他一眼,“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住你朋友那儿?”
陆恣漫不经心道:“想你了。”
“虽然你是个大帅比,但我唯爱Omega!”邵天歌拉上了羽绒服拉链,理所当然地伸手,“正好,我伞找不到了,把你伞借我。”
陆恣脱下书包扔给他,“自己拿。”
邵天歌愣愣地接住,见陆恣去了阳台,忙追了过去,“卧槽,你有病吧,出门带两把——”他声音一顿,眼尖地注意到对方手上那把雨伞的Logo,“等会儿,这不是你的伞吧?这牌子我认识,打折下来都要一千多。”
“别人借我的。”陆恣将雨伞晾在了洗手台上,转身回屋。
“我说你怎么不把伞晾走廊……”不对啊,邵天歌突然反应过来,这意思是陆恣在有伞的情况下,还找别人借了把伞?他的八卦雷达瞬间支棱起来,眼神发亮地问,“谁借你的伞?男的女的,O还是B?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还是你对人家心怀不轨?”
陆恣开机输入密码,回头看了他一眼,“是啊。”
邵天歌大惊失色,但在陆恣皮笑肉不笑地注视下,他顿时悟了——这逼就是在耍他,“呵呵,你以为我会信?”
陆恣:“爱信不信。”
邵天歌哼了一声,转而说:“我和老大要去网吧通宵,你来不?”
陆恣:“又不限电,去什么网吧?”
“网吧配置好啊。老大不是失恋了吗?我陪他血战一晚,把情场上的失意在战场上补回来。”
“不去。”
邵天歌习惯了陆恣的“冷酷无情”,找对方另外借了把伞就出门了。
寝室里清净了,陆恣独自工作了两个多小时,直至日已黄昏,他才活动了一下手腕,将文件打包发给甲方。
收拾好书包,他穿上外套出了寝室,没走两步路又折返回来,去阳台拿上了时星微的雨伞。
雨早已停了,天际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暗黄。
陆恣不紧不慢地朝校车点走,他早就接了份七点钟的零工,今晚确实不住学校。
路上,他解锁手机查看消息,发现自己被拉入了一个新群。群名还没来得及改,只有一串微信ID,群记录却显示着99条。
正准备点开看看,他突然接到了裴荣的电话。
“有空吗?”
“怎么?”
“出来喝酒。”
“我晚上要打工。”
裴荣沉默片刻,“我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陆恣微微皱眉:“你什么事?”
听筒里又安静了好几秒,“你没看群聊?”
“没时间。”
三个字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敷衍,但裴荣似乎一无所觉,语气中的低落不加掩饰,“星微要和我分手。”
陆恣猝然停步。
来来往往的学生自他身旁经过,陆恣一动不动。
他分辨着裴荣话里的每一个字,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误。
“喂?你在听吗?”
“嗯。”陆恣轻轻吐了口气,“为什么?”
裴荣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