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扑过去。
崔珩眼疾手快,一手捏住了她的衣领:“不许乱动。”
崔茵茵扁了扁唇,哀怨地被哥哥按了回去,连碰都没碰到香香软软的嫂嫂。
其他人都觉得崔茵茵是在胡闹,雪衣却觉得小孩子的眼睛格外灵光,她摸了摸肚子,心底越发地柔软,是以在准备孩子的东西时,执意按照一男一女准备了起来。
自打得知她怀的是双胎后,崔珩也谨慎了许多,晚上即便忍的再辛苦也不再闹她。
实在辛苦至极的时候,只一遍又一遍地用唇去揉她的唇,拉着她的手上下磋磨。
雪衣先前还笑他太过谨慎,可等到六个月的时候,她的肚子突然大涨了起来,双腿也变得水肿,她才真正害怕起来。
没过多久,卢氏便生产了,卢氏这一胎并不算顺利,从子时发动,一直到了平明才生出来。
中间差点难产,幸而崔璟坚持保大,大夫医术也过人,最终险险的母女平安。
经此一遭,卢氏对崔璟再无怨言,两个人这才像寻常夫妻一般。
单胎尚且如此,双胎更是艰难,其中的风险只会多,不会少。
雪衣在卢氏产后便立即去看望,目睹了卢氏生产的全程之后,她愈发害怕。
崔珩亦是不比雪衣好过,自雪衣月份大了之后,她的肚子便高高隆起,一低头,庞大的肚子将脚尖挡的严严实实的,连弯身都困难,连寻常的擦洗都需崔珩帮忙。
偏偏她的身形并无太大变化,手臂依旧纤细,双颊也只丰润了些许,如此一来,愈发显得那肚子仿佛一口扣在她身上的锅。
崔珩每每看着都觉着心惊,每日下值后便立刻回来,陪着她一同用膳,晚间的时候,也总是拉着她一同散步消食,精心地照管。
时间荏苒,又是一年春末,雪衣已经怀孕快九月了。
产房已经备好了,稳婆也找了有经验,大夫更是早早的预备下了,一切都有条不紊着,万事俱备,只能临产的日子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雪衣却早产了。
得知消息的时候,崔珩刚刚下值,闻言连马车也不用了,策马便直接朝这府里奔去。
一路紧赶慢赶,等他回府的时候,天刚刚擦黑,清邬院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产房里也传来了□□。
“怎会早产?”崔珩步履匆忙,边走边质问着杨保。
“小人也不知,明明白日还好好的,娘子还在说要等您一同回来用膳……”杨保也觉得糊涂。
“双胎本就和寻常妇人生产不一样,早些生反倒是好事。”大夫人站着门口,向崔珩解释道,“二郎你别急,这妇人生产少则几个时辰,多则一日夜,你先用点东西垫垫肚子。”
“我吃不下,母亲。”崔珩现在哪儿有心情吃东西。
“那你坐下歇一会。”大夫人看着他满头的汗,又劝道。
“我坐不住。”崔珩仍是不动,沉沉地站着,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里面,雪衣原本正咬着牙,一听见崔珩的声音,她眼泪瞬间绷不住了,朝外面轻轻地叫着:“郎君,是你吗,我疼……”
崔珩眉间一凛,立即便去推门。
守在里面的稳婆连忙伸手去挡:“郎君,女子生产多血气,产房是污秽之地,万不可随意接近。”
“什么污秽之地,无稽之谈。”崔珩皱了皱眉,直接推开了女使。
女使还想去拦,大夫人却叫住了她:“算了吧,让他见见女子生产,往后也能枕边人更用心些。”
女使这才没拦,暗自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在外头说一不二的大人回了府里竟会为娘子一句喊疼不顾老祖宗的规矩。
这样的男子,还真是难得。
然而崔珩正走到了外间,里面的稳婆却叫住了他:“孩子的头已经快出来了,郎君且等等。”
崔珩立马停住了步,此时,雪衣的声音也由一开始的呻.吟变成了憋着力的呼吸。
一声一声,仿佛剜在崔珩心口,让他也跟着喘不过气。
短短的一个时辰,仿佛过了一天。
崔珩双腿站的发麻,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忽地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婴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