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也被迫学会了谨慎。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二老爷拍了拍她的肩,松了一口气,这才指向二夫人,“看在三郎的份上,我名义上暂且不休你,但从即日起,我便对外宣称你得了怪疾,让你搬到庄子上去,从今往后你便在庄子上吃斋念佛,永远不得回府,也不得再见三郎,往后我只当你死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二夫人闻言也没再挣扎,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崔三郎见状,也抱着母亲哭了起来。
一切都尘埃落定,很快便有人拖着二夫人下去。
短短一个晚上,二夫人便撒了这么多谎,真假掺在一起,她先前所说的雪衣与人有染自然也没人再相信,在场的仆妇纷纷看向雪衣,目光里多了一丝同情。
唯有大夫人,方才二弟妹虽疯癫,但有些事听着却有模有样,她的疑心被勾起,看向雪衣的目光多了一丝打量。
雪衣明白大夫人出身高门,恐怕看不上她,实则刚刚亲眼目睹了大宅院的阴私,她也根本不想嫁进来。
但眼下她还需要借大表哥挡一挡崔珩,于是她并没明说自己的心思,只诚心道了谢:“雪衣谢过大夫人今日出手相救。”
大夫人心情复杂,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拍了拍她的肩便出了门去:“今晚你也累了,你留步且好好养着吧。”
毕竟如今大郎不同于二郎,不需要继承爵位,他若是当真想娶陆丫头也不是不行。
偏偏卢娘子也已经接来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大夫人着实头疼,她想了想最近还是不要让卢娘子同陆丫头碰上,于是回去的路上便吩咐人安排卢娘子住到了大房的一处僻静院子里。
大夫人走后,梨花院彻底安静了下来,地上散落着药碗和各种东西,一片狼藉,雪衣环视了一圈,叫了人来吩咐道:“把这里收拾收拾。”
“是。”女使们领了命,打扫起来。
雪衣头疼欲裂,正准备回去休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惊叫。
“哪来这么多血啊!”女使们握着扫帚,窃窃私语起来。
雪衣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争执归争执,却并没人受伤,见状也回了头:“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娘子您来看!”女使打了灯笼。
夜色已深,黑压压的看不分明,雪衣走过去仔细一看才发觉门边真的滴落着几滴血迹,再提着灯笼远远地照着,又发现血迹蜿蜒的轨迹看,这似乎是通往大房的路。
雪衣停下脚步,心底忽然浮现一个人影。
这位置,似乎正是方才二表哥过来时站着的位置。
二表哥怎么了,为何会流这么多的血?
雪衣刚刚平静下的心忽然狂跳了起来,手心一出汗,手里的灯笼也跌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