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着急地说道。
“什么事?”李如风一激灵,“是不是楼上有动静了?”
“不是,是突厥使节出事了。”守卫指了指外面,声音抖了起来,“那个乌剌将军,失足落水死了!”
“死了?”李如风瞬间清醒,连忙拽了人进屋,“怎么死了,是你干的吗?”
“不是我。今晚乌剌醉酒,又和二王子争执打了起来,我看那乌剌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在河边走着,便守在暗处正准备趁机动手推一把。但我还没动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个人,抢在我前头动了手。可真是奇了怪了!”那守卫摸不着头脑。
“可看清那人的样貌了?”
“没有,天太黑了,什么都没看见。”守卫摇头。
“是不是不小心撞到了?”李如风又琢磨着。
“不是,我分明看见他伸手推了。”守卫又解释。
李如风这回也不明白了。
除了他们谁还跟乌剌有仇?
偏偏也这么巧,摸准了乌剌跟二王子的嫌隙趁机动了手。
今夜本就该他轮值,这么大的事卢参军一人兜不起,李如风见状也顾不得守株待兔了,带着人暂且离开。
乌剌的尸体一送回去,四方馆那边不出所料地吵嚷了起来,三王子那边的人坚持是二王子动的手,二王子坚持不是,可偏偏他与乌剌刚动过手,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做的。
二王子也是个暴脾气,干脆便认了,一时间四方馆里吵得不可开交。
但总归没人怀疑到别处,李如风便只当看了场好戏,寻了个借口又急匆匆的往临江仙的酒楼赶。
可他回去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守了一夜,却落得这么个结果,李如风胸口憋了一口闷气,愤愤地往京兆尹去。
京兆尹,崔珩正在想宅子的事。
三个月已经快到了,可陆雪衣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他蹙着眉,脸上止不住地烦躁。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难免惹得她生疑。
于是崔珩还是朝杨保吩咐道:“你去寻一处一进一出的院子,最好再带一株桂树。”
李如风进来的时候,正听见他的吩咐,眉毛一扬:“找什么院子,你是要把昨晚那个女子收做外室?”
“什么外室?”崔珩皱眉。
“不是外室,你置办什么院子?”李如风追问道。
崔珩明白他是误会了,又烦他追问陆雪衣的身份,眼眉一沉,反问道:“有何不可?”
他尚未娶妻,便是养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护的还挺紧?”李如风笑了,“正巧,我在光德坊有一处空的院子,因为小了点一直没卖出去,你若是不嫌,能用就留给你了。”
崔珩不过是敷衍陆雪衣,并不想放她走,有一处便行了,于是便随口应下:“好。”
说完杂事,李如风正经起来。
掩上门后,他才开口道:“乌剌死了。”
“死了便死了。”
崔珩眼皮也没抬。
他估测过,以乌剌和二王子的矛盾大概也就这几日的事,早就吩咐了他们见机行事。
“但不是我们动的手,乌剌是被别人杀了。”李如风又开口。
“不是你是谁?”崔珩终于抬头。
“我也不知,这才来报给你。”
李如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又跟他解释了一遍。
崔珩听完,面色沉了下来:“这么巧,他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的确是巧,守卫说那人动作干净利落,眼疾手快,恐怕也盯了不止一日了。”李如风思索道。
“所以这人分明也是想嫁祸给二王子,如此熟悉突厥内部的人且又痛恨乌剌的人……”
崔珩搭在桌案上的指扣了扣,眉头紧蹙。
“会不会是崔氏的人做的?”李如风猜道。
“不会。”崔珩摇头,不知怎的,脑海中冒出一个猜想,“会不会,当年还有人活着?”
“不可能,都三年了。”李如风摇头,明白他是在说谁,“再说,即便活着,也早该回了。”
按理来说是这样,但很多事,情大过理。
崔珩说不出那感觉,只靠在椅上,阖着眼不答。
若是兄长当真还活着,他就可以放下愧疚了。
可若是兄长活着,那他对陆雪衣做的一切又成了什么?
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