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思绪也如琢磨不透的雾气般的,恍惚成了一片迷茫。
“昭昭撒谎。”粘腻的气息喷洒在耳廓。
林玉韵道:“昭昭说在朋友家,可却是在野男人家里。我的宝贝昭昭不是说了吗?你说了呀——你不喜欢他。”
“可……又为什么,要住在他家里。”
“甚至,让他对你那样。”
江昭尚且能感知到手臂,他的两只手臂被迫并拢着举过了头顶。
赶在完全丧失理智前,他两只手互相掐住了手腕处的肌肤,同时齿尖用力,死死咬在口腔内壁同舌面上。
疼痛猛然袭来。
这种恢复清醒的方法堪称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在这种时候,也唯有这种方法能让他恢复神智。
神志清醒了一点,江昭悄悄屏住呼吸,缺氧的鱼一般挣扎起来,通过这种方式,感官渐渐回归一点。
他像是被埋进了流沙一般,身子正缓缓往下陷,而拥住他的林玉韵俨然成了压死他的那根稻草。
江昭费劲地想着,因着供氧不足,他的大脑比以往迟钝了许多,甚至分不清他现在是靠着地面还是靠着墙面。
没多久,他便控制不住地恢复了呼吸。
大约几十秒后,江昭后知后觉地发现,哪怕他不屏住呼吸,供氧也在减少。
林玉韵现在明显是被刺激到了,周围不知名气体的密度愈来愈高,他却全然没有察觉。
鬼不用呼吸,自然发现不了。
可江昭是人。
他不呼吸便会死。
他得让林玉韵放开他。
江昭控制不住地挣扎起来,却被更用力得往后压。
“昭昭乖一些,不要惹我生气,好么?”
江昭脚尖向上,轻轻踹了他一脚。
那只脚没踹到实处便被他擒住。
而后,他俯身。
江昭隐约听到了膝盖触底的闷响,——他现在应该是站着的,只是四面八方的黑雾模糊了他的感官。
林玉韵单膝下跪,病态而缠绵地吻在他小腿肚。
触感冰凉。
像对待至高无上的宝物一般,连吻也是轻似羽毛的,舍不得伤到他。
江昭胸膛剧烈起伏,像意外上岸的、干涸的鱼一般,在缺氧的折磨下用力欺负着,喉中也发出了“嗬嗬”的声音,如老旧的破风箱抽\动时发出的声音。
他的大脑已然是一片空白。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过去了短短的十几秒。
江昭深深吸入一口气,勉强有了开口的力气。
他大张着嘴,声音从唇齿的缝隙挤了出来。
“林……”
“哥……哥哥……”
很轻的两个字,微弱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