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托琴酒给他一个‘机会’。”
朗姆笑了一声。
*
接近凌晨的时候,今泉昇站在一栋私人宅邸前,按动了墙上的门铃。
“叮咚——”电子铃声在深夜宁静的街道上显得尤为突兀。
今泉昇拎着一兜玉露茶叶站在门前,也不着急,只慢慢等着房子里的人回应他。
过了一小会后,他看见门栏内缓缓地走来一道身影。
白石正千仁穿着睡衣,肩头披着件大衣走了过来。
他脸色看起来不算太好,头发也乱糟糟的,显然是已经睡下了。
他站立在今泉昇面前,二人中间隔着一道镂空花纹的铁门,男人眉头紧皱,紧紧凝视着他。他上下打量了一会今泉昇,最后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问道:
“你来做什么?”
然而那名常年表情稀少的黑发青年,却慢慢展露出一道和煦的微笑。连同说话的态度也颇为礼貌谦逊:“您是我的舅舅,我没有事情不能来找您吗?”
“……”活了快五十年,头一回见到外甥这遭样子,白石正千仁险些流露出惊恐的表情。
“让您见笑了。”今泉昇弯着眼睛,缓缓提起手里的东西,“我回去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前几天的行为不大妥当,今天是过来和您赔礼道歉的。”
白石正千仁的目光落下了他手里的礼品盒,犹豫了一会又清了清嗓子:“……这个时间过来,赔礼道歉?”
然后他便看见,站在门口的俊逸青年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小会后,又流露出十分抱歉的表情:“是我做得欠妥了,之前想着一定要和您赔礼道歉,便迫不及待地过来了,确实是忽略了时间……”
今泉昇叹了一口气:“今日真是叨扰了。不如这样吧,我改日再来拜访您……”
他正欲转身离开,白石正千仁愣了愣,连忙探出手叫住了他——
“来都来了……那就进来吧。”
…………
十分钟之后,白石正千仁就回过味来,自己这一遭分明就是在引狼入室。
他想他一定是年纪大了,脑子转不动了,才会认为今泉昇真得会觉得自己做错了,然后过来和他赔礼道歉。
这个臭小子——
他咬咬牙,看见那个身姿挺拔的黑发青年正规规矩矩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特别乖巧,特别装模作样地给他沏着茶。
他清了清嗓子,不由得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年轻人大晚上的都不睡觉,就喜欢三更半夜地折腾他一个老人家。
结果他看见今泉昇抬起头,眸光带着困惑,他特别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又笑道:“您在说什么呢?我当然是来和您道歉的了。”
白石正千仁叹了口气。
他这外甥真搞起这一套的时候,他反倒有点不习惯。
从几年前他亲手合上那扇门将他拒绝于千里之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那点不算亲密的联系就要彻底断裂了。
事情也确实如此,在那之前的每年,这孩子偶尔还会联络他,新年的时候也知道来家里看看。但那之后的每一个大晦日,他都没等到那个应该准时准点响起的门铃……
他也不是没给今泉昇打过电话,这毕竟是他亲妹妹的儿子,也是他为数不多的血亲了……可是那天之后今泉昇再没接过他的电话。
他当然知道他对不起这孩子,这孩子恨极了他。
他亲手毁掉了这孩子的一片大好前程,可在那种情况下,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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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终归要比前程重要得多。
他们断了很久的联系,以至于今泉昇调任到警视厅的事情,还是他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说 吧,昇。”白石正千仁的语调温缓了下去,“看在你的玉露茶的份上,只要是我能回答的问题,我会告诉你。”
今泉昇先敬了他一杯刚刚泡好的茶,这才说道:“这是您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星野鹤子现在什么情况?”
白石正千仁挑了挑眉:“你连她的事情都知道……?”
青年的目光终于慢慢冷凝了下去,“我说了,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有多得多。”
白石正千仁轻叹:“她现在已经不在东京了,公安和她进行对接之后,她执意说要去自己在乡下的亲戚家,人很安全……你问她的事情做什么?”
“稍微了解一下情况,她人没事就好。”今泉昇靠回身后的沙发上,又问道:“我其实是想知道,她那位已经逝世的男友——樱井宪吾。”
“他以前,是不是在一个名叫‘东湾株式会社’的公司工作?”
白石正千仁愣了愣,沉默了良久,最终才缓缓地点了头。
“是。确实是在那个公司。”
今泉昇立时正襟危坐,他的目光也变得更为明亮,语速甚至紧跟着加快:“所以你们重点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