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 赵时节和雁回照例先练了一套基本功。
雁回去洗澡时,赵时节点开了牧鱼的微信。
听着那边传来的哗哗水声,他的指尖虚虚悬在对话框上空, 心思翻滚, 却迟迟落不下去。
玄学真的存在吗?
也许吧, 不然我怎么运气一直这么差?
可……能行吗?
如果非但办不成事,反而把对话传出去了,自己岂不是要变成个笑话?
可如果能办成,我该求什么呢?
想到那几种可能,赵时节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想要超乎一流的天赋!
我想当a角!
我不想继续窝在这一座城, 一个省, 我要去首都,我要去全国最大最知名的舞团,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我!
他想得入了神,似乎只要一闭上眼, 就已经能看见自己被鲜花、掌声和喝彩包围的场面。
洗完澡的雁回出来,就见男友在客厅翩翩起舞。
他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微笑,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时节?”
赵时节瞬间从美梦中惊醒。
鲜花、掌声、喝彩,瞬间如潮水般褪去, 徒留一室寂寞。
“怎么了?”雁回擦着头发问。
赵时节摇摇头, “没什么, 我去洗澡了。”
搞艺术的人大多心思细腻、多愁善感,偶尔这样情绪起伏是很常见的事,雁回也没太过在意。
而当浴室门关上, 赵时节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A角啊……
晚上赵时节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记得赵太太说, 那位年轻的大师开了一家夜间餐厅, 肯定还没睡吧?
若在往常,现在还不到正经上客的时间。
但托野道士的福,小饭馆每天一开门就人潮汹涌。
大部分都是为了来算卦的。
虽然大师如今不大算卦了,但万一呢?
好歹是一家饭馆,来都来了,许多人也就顺便点点吃的喝的。
生意倒是好了不少。
牧鱼就帮忙做了很多号牌,让他们错峰出行,避免拥堵。
他刚坐下来休息,就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提示。
点开一看,“师无疑,你说的真对呀!但又不完全对。”
是赵时节。
正如师无疑所说,其实赵时节一开始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他总觉得依靠玄学这种事本身就有点玄乎,就想着先弄点难度不那么高的试试水。
如果对方算卦准,或者算出不久的将来自己会有转机,也就不用做额外工夫了。‘
他先礼貌地客套了几句,然后就询问牧鱼能不能帮忙算一卦?
师无疑暼了屏幕一眼,“投石问路。”
牧鱼瞅了眼正侃大山的野道士,酸溜溜道:“我可不会算卦。”
那是人家的专长。
哼!
看到回复后,赵时节微微有些失落。
本身牧鱼就是赵太太介绍的,还没建立起信任呢。
若让他再介绍别人……赵时节有点接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赵时节照例和雁回去了舞团。
刚换好练功服没多久,团长就进来了。
“时节,你过来下。”
把赵时节叫到外面去之后,团长才说:
“阿星从昨晚开始发低烧,后天的剧大概率上不了了,你先准备下,有问题吗?”
“嗡”的一声,赵时节脑海中炸开一片烟花。
他完全听不到团长在说什么,满心满眼只剩一个念头:
我要跳主角了!
“时节?”团长叫了几遍,“不行的话我就让小秋……”
实力雄厚的舞团内,主角备选也不只有一个。
话音未落,赵时节自梦中醒来,立刻大声道:“行行行,我行的团长!”
他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团长能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准备,去吧。”
直到回到练舞室内,赵时节还有些飘飘荡荡的。
他好像走在云端,身心激荡,一切都显得那样不真切。
时隔两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