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想到她说这话的语气,估计跟今天在击剑社的时候一样,嗲兮兮的。
他面无表情看了一会,打开阳台门走了出去,又把门关上了。
隔离旁人,他点开了语音。
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出来,不出所料,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李砚又重复听了一遍。
阳台风过,枝叶悉疏声响,李砚垂眸看着手机屏幕,播出了电话。
阮云乔:“喂。”
李砚:“你就这么求的?”
“那你想怎么求。”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依旧娇气,还像沾了什么粘液,每个字都黏黏糊糊的。
李砚暗了眼眸:“到停车场来。”
“干嘛。”
“回去。”
男生寝室总有些邋遢,李砚今天回来住,高畅便打算稍微收拾了一下,把大家伙放在他桌上的那些杂乱的东西都收拾回来。
刚收拾好,就见李砚从阳台外进来了。
“等会我再拖个地,你那床单放久了,还是去换套新的吧?”
李砚:“不麻烦了,我今晚回家住。”
“啊?怎么了,刚才不还说今晚住校的吗。”
“突然有点事。”
李砚身份特殊,经常有突发的紧急状况。
高畅不疑有他,问道:“那你明天来上课的吧?”
“嗯。”
高畅:“行,明早帮你把书带过去好了。”
李砚点点头:“谢了。”
——
今日明朗,天蓝云淡,傍晚残阳明媚。
李砚坐在停车场的车里,透过车前玻璃,看到了遥遥走来的女人。
今日去社团她穿的是运动服,这会大概是回去洗了澡,已然换了身衣服。
黑色百褶短裙和白色T恤,外面套着的是一件宽松的黑色西装外套。
现下已然入秋,她却踩着小皮鞋,光着两只腿。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她在橙红色的光芒中走来,美艳绝伦,张扬无比。
“寝室吵死了,许微可音响放得比什么都大声。正好了,晚上跟你回去,不在这睡。”阮云乔拉开车门坐下来便叨咕了句。
李砚没有听她说什么,也没心思听她说什么。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住:“你不冷?”
阮云乔在自己背的托特包里翻了翻,确认了下明早要带的书没有带错,才道:“有点。”
说完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腿:“不过我穿丝袜了,也不算特别冷。是很薄的那种,是不是像没穿?”
确实可以以假乱真,且“丝袜”两个字,某种程度上比光腿对男人更有吸引力。
李砚嗯了声,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轻滑了下。
阮云乔把包丢到后座,手肘支在两个座位中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现在我已经到停车场来了,也跟你回家,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教教我了。”
李砚说:“临时抱佛脚,学了一点有什么用。”
“别人教没用,你教就不一样了。”阮云乔“狗腿”道,“你教的话我肯定能速成,这样我去参加比赛说不定能拿个奖呢。”
“然后?”
“然后屠倾说可以加学分啊,我不像你,拿个奖牌就把课外学分填得满满当当,我很缺的。”阮云乔拉住了他的手臂,“好不好嘛,你教教我,你答应的话我也答应你,以后被窝里什么都听你的。”
李砚微顿,看了她一眼。
“真的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阮云乔难得乖顺,看着,像只装模作样的狐狸。
李砚微侧着头没说话,似在思考她这些话的真实性。
阮云乔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有些松口了,笑嘻嘻道:“我当你答应了啊。”
“……再说。”
“什么再说,没有再说,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教我。”
阮云乔说完这个,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猛然想起高中的时候她好像也缠过他这件事,那阵子她突然好讨厌跳舞,又觉得击剑很帅,所以便问他能不能教教她。
但那时李砚并不理会她,每次回家路上她提这事,他都以“不耐烦”加“冷默”的表情做为结尾。
阮云乔那一度可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