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个同性恋。”贺年立刻跟上,还补了一句,“学长。”
然而这两个原本带着一点缓和气氛的字眼却让严锐之顿了顿。
“你也可以不叫我学长。”严锐之这次主动甩开了贺年的手。
“为什么,您上次不是说是我们学校软件工程系么?”贺年看着空落落的掌心问道。
严锐之原本觉得过去的事情不值一提,可贺年实在是太执着了,他不得不看着他,无奈地做了一次轻描淡写的剖白:“那些是没错。”
“但我在大三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退学了。”
严锐之站起来,背对着他道。
“严——”贺年的声音难掩震惊。
严锐之却有了一点畅快感,像是终于卸下了一点不属于自己的称呼。
他没回头,透过落地窗看明明灭灭的川流灯火,继续说一些自己都快忘记的往事:“我自己提的,好歹还能留个体面。”
“罪名是变态、打架斗殴、同性恋骚扰同学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一次,严锐之说着终于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贺年:“你还觉得非要缠着我不可吗?”
“对了,”想到什么似的,严锐之补充道,“也不用叫我老师,本来现在的身份只是客座教授,没什么职称。”
他本来也不觉得这些事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耻辱,只是难免在小自己六岁的人面前开口,还是有些好奇他的反应。
客厅里很安静,像自己最开始提出结束这段关系时那样。
如果仔细看,其实能发现贺年嘴唇微微发抖,但严锐之只是粗略扫了一下,没去看他的眼睛。
“好了,那之前说的依然有效,当然如果你对我本人有意见,我可以把你的履历推给另外的公司,不会耽误你的实习。”
“那么……”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来。
两人距离本来就近,贺年只需要向前迈出一步,就能让他们贴在一起。
事实上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他比严锐之高一些,站立时抱住他刚刚好。
贺年第一次不尊重主顾意愿地揽着他,头埋在严锐之的肩膀上,耍赖似的:“那不行。我可是手抄过服务细则的,没好好履行您怎么可以把我甩掉呢?”
严锐之拍拍他的肩膀想推开他:“我没跟你聊这个——”
“要的。”贺年忽然囫囵蹦出两个字。
“您刚才说要不要继续缠着你,那我肯定要的。”他强调了一下自己的答案,“严总。”
“嗯?”
“而且严格算起来你也没大我六岁啊,三岁一个代沟,你也就大我一又三分之二个代沟而已。”贺年开始搬出自己的歪理,“一般要三个代沟才有难以逾越的鸿沟,而且您看你多厉害,现在还有这样的成就……”
眼看他越扯越远,严锐之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年把他抱得更紧,胸腔的振动穿过薄薄的衣料,让严锐之有些发晕。
“没什么。”作为被包养对象的人还在垂死挣扎,“反正您得让我售后吧。”
贺年终于抱够了,把头移开,看着他,“那你不让我叫学长,我叫您哥哥吧。”
严锐之皱眉拒绝:“乱叫什么。”
“上次在医院又不是没演过兄友弟恭。行么?”贺年看上去很认真,刚才那些自我剖白的话像是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还目光灼灼地叫他,“哥哥。”
严锐之抿着唇,却终于败下阵来。
明明都差不多说开了,明明继续拒绝贺年也拿自己没办法。
但心里总有个声音,说,也无所谓,既然他那么坚持,那就这样吧。
他看着贺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微粉的耳垂,伸手轻轻碰了碰。
跟他的掌心温度一样,严锐之短暂地出神,想到。
他的手指往下移,轻声说道:
“随便你。”
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贺年脸上的喜色没藏住:“那您要不要吃晚饭?现在做可能来不及,您看我是帮您下去买还是——”
“贺年。”
严锐之忽然打断他。
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