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暖融融的阳光落满了室内, 将百叶窗扉罩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影子。但狭小病房里的气氛实在说不上温馨和谐,准确的说是形成了等边三角形站位的剑拔弩张。
病房里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不是很友好。
【混乱的男男关系感觉怎么样?】系统发出了嗤笑。
[闭嘴。]
姬野凌靠在床上,远离战火中心, 彻底躺平摆烂。
事情要从今天早上说起, 在医院的允许探视时间刚到, 走廊上就响起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来者闲庭信步的推开病房的门, 将手中拿着的一捧新鲜玫瑰花插进柜子上放着的空花瓶里,才转过了头。
“早上好。希望这一晚上的时间, 足够让你想好你的解释。”赤司征十郎用最轻松平常的语气说出了最恐怖的话语。他拉开了张椅子, 坐在床头,手指一下下轻叩着椅子的扶手, 静静等待着姬野凌的回答。
姬野凌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大捧的鲜红玫瑰,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整个人不知所措的僵在了原地。
他转头看了看赤司征十郎, 又扭头看了看花, 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明示,没有半点反应,并没有打算出声解释些什么。
于是姬野凌只好小心翼翼地先把问题挑明, “你来探病, 怎么还买玫瑰啊,好尴尬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告白的。”
姬野凌说完后, 发出了干巴巴的笑声,越笑他的声音越小, 因为他发现面前的人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说法, 最终他的声音像是断了电的录音机一般, 突兀地停住卡壳。
他有些手足无措,眼神游移不定的瞥向赤司征十郎,他现在看起来像是非洲大草原上迷茫的狐獴,又或者是傻乎乎的狼。但无论是哪种生物,他们的直觉其实都敏锐的可怕,一旦察觉到最细微的风吹草动,都会狡猾的趋利避害的逃跑。
看到姬野凌表现出的这副反应,赤司征十郎不着痕迹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是,随手买的,你怎么想的这么奇怪。”说完后他皱了皱眉。
“我就随口一问,大概是因为脑震荡还没恢复智商,才会想出这种问题。”姬野凌掉线的电源像是又被人重新插上,他噎在胸中那口不上不下的气,长长的喘了出来,渐渐放下了心。
赤司征十郎的眼神黯了黯,转移话题,“所以你想好怎么回答刚才的问题了吗?”
“啊——这,那个——”姬野凌支支吾吾的拙劣的试图掩盖过去,他拼命表示着自己很不想回答。
但赤司征十郎这次没有打算放过他。依然紧蹙着眉头,正色盯着他。和高中时,每一次在校园里抓到他没有遵守校规校纪时候的眼神一样。
不许抽烟,不许染发,不许打架,更不许带凶器来学校,比如匕首。不许迟到,不许逃课,不许翘掉篮球队的训练,即使他只是个替补。
想到这里,姬野凌的脊背一凉。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即使他只在洛山高中呆了一年,但依旧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因为昨天那里原本只是发生了凶杀案,后来案件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扯越深,最后变成了[爆][炸]案。昨天米花市全区交通瘫痪,现场又只有我一个警察,那种情况我当然不能走啊,最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子。”姬野凌眼一闭心一横,避重就轻的将昨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姬野凌不着痕迹的隐藏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比如有人正在追杀他。
那是属于他自己的过去的事,没有必要让眼前这位金枝玉叶的少爷知道,姬野凌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只是短暂的蹭在一个临界点上短暂交汇而已。
赤司征十郎的生命中充斥着什么呢,是掌声,胜利以及金钱。姬野凌的生命中又充斥着什么呢,是背叛,掠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