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腥臭的血腥味,织田作之助一下车,就皱了皱眉。
黑发的天与暴君抽着烟蹲着地上,扛着的刀锋还在往下滴血。他结实的腰腹处缠着一只形状像极了毛毛虫的咒灵,咒灵有鼻子有眼的,像一张婴儿的脸。配上扭曲的蠕动的身躯,简直……
丑到没眼看。
织田作之助:“……”
“这是你养的咒灵?有名字么。”织田作问。
伏黑甚尔扔掉烟头,手扶着脖颈,舒展了下筋骨。
“哈?一只咒灵,哪来的名字。”男人想了想,懒洋洋地说,“这么丑,就叫丑宝好了。”
真是直白的取名方式。
“你来的倒是准时,我正好杀完……你没什么想问的?”伏黑甚尔问道。
问什么,尸体吗?
织田作之助摇头:“那是你的委托。”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别的没什么,砍头是你的爱好还是……?”织田作之助探手入怀,抽出双枪,利落上膛。
“单主的委托。”黑发男人握住刀柄,五指缓缓收紧,“没有钱,我不会做多余的事。”
下一秒,两人身形闪动,同步消失,再次出现时不约而同地碰撞在一起!
时间仿佛有一瞬停息,无形的真空波以两人接触的中心像四周扩散。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广场,烟尘高高扬起,树梢叶子急剧晃动,发出簌簌声响。
“身手不错。”天与暴君舔了舔唇,眸中燃起战意。
“谢谢。”织田作之助回道,“你也不赖。”
两人同时撤去力道,织田作之助脚尖点地,猛地一踏,急速后退。他双臂抬起,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伏黑,扣下扳机!
一个远程枪手想不开才会跟狂战士打近战。
子弹宣泄而出,直逼对方要害。面对满级的天与咒缚,留手只会自讨苦吃。
伏黑甚尔以刀格挡,而后倏地挥出一刀,刀光一闪,子弹竟被斩成两半,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而在刀光落下前,男人的身形就已经从原地消失。
「天衣无缝」被动启动。
织田作之助瞳孔一缩,以手撑地,一个后空翻险而又险地避过刺入心脏的一刀。还没落地,于半空凌空一转,一踢。
伏黑甚尔猛地抬臂,一股巨力袭来,他竟被击退半步。碧绿眸中闪过意外的神色,这次,他才真正地正视织田作之助。
一击即退。
织田作之助后跳几步,拉开安全距离,低低喘了口气。
天与咒缚果然不同凡响,单凭肉.体力量而言,已经算是站在人类的金字塔顶端了吧?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让他大吃一惊。
即便有异能力协助,也险些中招。
伏黑甚尔立在场地中央,抬手挽了一个刀花。“实力不错。”他又重复了一遍,咧嘴一笑,紧紧盯着红发男人,缓缓道:“一定、一定要让我尽兴啊。”
他碧绿的眼眸比荒野的野狼还要凶狠,高大的身躯和饱满的胸肌都让他满是压迫感。
织田作之助突然有种被人当做猎物盯上的错觉。
这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从脚底顺着脊背一路往上爬,让他的每一处肌肉、每一个细胞都为之颤栗。
生与死、枪与火,本就是男人永远无法割舍的兴奋点。
恍惚间,织田作之助感觉自己回到了年少时第一次持枪杀人的那天。
他买不起枪,又需要钱,于是靠着一把小刀莽撞地接下任务。最后在任务途中抢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把手.枪,他从没开过枪,担心失手,于是将枪口紧紧贴着目标的眉心。
少年的他还没有经验,枪声一响,目标的血便飞溅了一身。
衣服染上大片血迹,他洗了半天都没洗掉,只好忍痛丢弃。
第一次手染鲜血时,他也是如此悸动,茫然地伫立在原地,任由尸体顺着墙壁滑落,愣愣地注视着洁白的墙上满是四溅的血。
“喂,这样不好吧,是看轻我么?”身后一阵微风拂过,有人在瞬息间从身后逼近,在他耳侧低低笑了一声。笑声离得极近,仿佛近在咫尺。
织田作之助蓦然回神,大惊,试图旋身回击并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