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 四喜楼。
还不到中午,大堂却已坐满食客,只是都无心吃饭, 皆面朝右侧的台子, 神情专注。
刘根农站在台上, 绘声绘色地讲着《天下第一》的故事。
他花了小半月将电影《天下第一》的情节改写成话本, 期间数次前往电影院,反复观看影片, 琢磨遣词用句。
改写这事比预想中艰难,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归是让他做成了。
经过改写的《天下第一》总共六节, 刘根农每日在四喜楼说一个时辰便收工, 收入比原来一日说两三个时辰还多。
对《天下第一》第一感兴趣的人不少,但三十文一张的票实在有些贵。
发现四喜楼的说书先生在讲《天下第一》,来听一次, 叫一壶粗茶三五文,似乎比去看电影划算。
这日刘根农讲到叶轻舟与灭族仇人大战,双双入魔, 越发逼近高.潮,底下观众听得聚精会神。
“唰——”一下,他收起折扇, 微微俯身:“欲知后事如何, 请听下回分解。”
底下传来客人失望的嘘声,但也无可奈何, 只能等明天再来。
刘根农靠改写《天下第一》的话本事业回春, 心情极好, 转身收拾东西, 准备下午再去一趟电影院。
台下有人高声询问:“先生何时讲《盛京小厨娘》?看那片花,比《天下第一》还有意思。”
又有人问:“兄台在哪里看的片花?”
先头询问那人回:“自然是电影院,它不是有一块大屏幕,隔着那透明的墙壁就能看到。”
隔壁桌一个络腮胡子大汉道:“还敢去电影院,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兄台这话何意?我看每日都有人去那影院,热闹得很,难道有何不妥?”
络腮胡子大汉扫了一圈,眼中带着一丝怜悯,又有些神秘:“啧,一看你就没进过影院里面,不知出了事,最近好些人都不敢再去。”
刘根农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近日他确实有心改写《盛京小厨娘》的话本,为此几乎隔一日去一次电影院,从未听说有不妥。
难道因隔一日去一次,错过了什么?
他上前一步,想听络腮胡子细说。
不只刘根农,周围的食客多少对电影院有所向往,闻言几乎都停下动作,看向那说话的大汉。
络腮胡子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溜圆,声音洪亮:“起先我也是听了几日书,实在心痒,那日心一横,和我婆娘去了一遭那电影院。我家那婆娘有一张活动票,说起来就气人,那票只给女子用,男子进去需得另外买票。花了二十文,好不容易进了戏台,谁曾想那里面竟有妖邪之物。”
“桌子这么大的爪子就扒在戏台边,长相丑陋的妖物滴着口水冲看戏的人嘶吼,口水流到地上,把那地面都砸出碗口大的凹槽。”络腮胡子大汉眼睛瞄着众人的反应,手里比划着,“吓得老子拉起我家婆娘就跑,差点被吃咯。”
听众里有人道:“原来你是说那广告,我在外面也看到了,初看着实吓人,多看几次也就习惯了,我倒是对影院的爆米花好奇了,那样的怪物竟也爱吃。不知与外面的相比,是否有明显差别?”
爆米花从电影院火了之后,外面就有小贩照着做了来卖。
味道虽与电影院的有差距,很多人不知道不看电影也能单买爆米花,不敢进影院,在外面见到相似的吃食,便会买来尝个鲜。
最近,爆米花也是梁京街头极为火爆的小吃。
可乐也有人尝试仿制,可惜单从外观看,实在看不出用了何种材料。
也有人想办法尝到可乐的味道,却根本找不到能做出那种口感的替代原料。
电影院的可乐还加了冰块,大夏天喝着格外冰爽解暑。
大武朝的普通百姓家中没有冰窖,有冰和没冰的可乐在口感上差了不止一层,这也劝退许多想继续研究可乐的小贩。
络腮胡子闻言,眉峰皱起,满脸嫌弃地说:“都是骗人的,那爆米花能有多好吃?根本不如街上卖的,量还少。”
听到这里,刘根农觉得不对劲。
他吃过电影院的爆米花,也吃过街上的爆米花,两者差距不止一星半点,且电影院的绝对比外面的好吃。
刘根农走下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