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好,那隋国太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龙精虎壮的,他怕对方若是一味索求无度,殿下身体吃不消。
这可真是操不完的心。
好在没多久,隋衡就又出来,要了盥洗之物,隋衡没让宫人进去伺候,亲自给江蕴净了手面,自己又拾掇一番,方和江蕴一道,出了青庐。
两人已换上常服,柳公见江蕴一袭青色长袄,眸光清亮,行动如常,方松了口气,行过礼,笑道∶"早膳老奴已经让人准备妥帖了,殿下是在青庐里用,还是送到喜殿那边?"
江蕴让送到喜殿。
隋衡则吩咐高恭去找一趟神医孟辉。
他记得,江蕴每日早膳之后都要喝一碗胃疾的汤药。这是大事,不能耽搁。
高恭晓得轻重,领命,忙去办。
柳公在一边默默观察,见这位隋国太子性情虽张扬霸道了些,倒是对殿a口贴入微,心中顾虑登时又减了几分。
江蕴和隋衡一道往喜殿方向去,等脱离了众人视线,隋衡再次伸臂,将江蕴一把抱了起来。他臂力惊人,单臂便能轻松将江蕴捞起来。
偶尔有巡守将士经过,也忙自觉错开视线。
江蕴道∶"我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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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衡脚下不停,仿佛揣着宝物般,道∶"能走也难受,孤抱着更舒服些,你还能再趁机眯会儿"
话是不假,但青庐距离喜殿也没多远的距离,哪里够得上打盹儿。
而且-—
江蕴打量着隋衡神情,总觉得此人像只神气十足的花孔雀,恨不得像全天下昭告自己成婚了这件事情。
左右周围人也不多,江蕴身体的确还未完全恢复力气,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警告隋衡∶"若是遇见了人,你得立刻把我放下。
他这样,若是让昔日教导他的太傅看到,恐怕要吓得晕厥过去。
"行。"
"从今儿起,你容与殿下说往东,孤绝不往西。"
隋衡嘴上答应得瘤快,继而挑眉一笑,道;"放心,不会有人那么没眼色,到处乱晃的。"
从青庐到喜殿,倒真没遇着什么人,快到喜殿门口时,隋衡把江蕴放了下来。
当然,是江蕴强烈要求的,依着隋衡的意思,他就直接把人抱进殿里了。
柳公已让宫人在喜殿内布好早膳,高恭也已把汤药送来了。因为江蕴每日一早都要服用,孟辉为了不耽搁事,一般会早早就让药童煎好,在炉上温着。
但两人还未落座,柳公竟又亲自过来,向江蕴禀报了一桩令人意外的消息∶江帝到了。
江蕴一愣。
柳公素来八风不动的面上也满是动容,道∶"听银衣卫的王统领说,陛下前些日子心疾刚刚有起色,就立刻动身来关内了,为了赶路,坚持骑马过来,因着不确定能不能赶上殿下的婚期,才没让声张。"
可惜还是差了一步。
但今日能到也刚刚好,再晚些,小殿下就要动身去隋都了。
思及此,柳公目光饱含期待望向江蕴,声音微微哽咽,道∶"陛下一定是不想错过小殿下成婚这样的人生大事,才带病赶过来的,小殿下就过去,向陛下敬一杯茶吧。"
柳公自小看着江蕴长大,看着江蕴在江帝身边受教,即使江蕴已经是独当一面的江南太子、容与殿下,私下里,依旧习惯称一声小殿下。
江蕴点头,没再说什么,和隋衡道∶ "我们过去吧。"
隋衡自然更不会说什么。
他虽然不喜江帝这个人,可对方毕竟是江蕴的父皇,江国的皇帝,能带病赶过来,还算有些心肠。也算弥补了昨日婚典江蕴没有血亲长辈在场的遗憾。
江帝依旧住在之前的宫室内。
江蕴到时,云怀已经领着关中守将跪了一地,迎接王驾。
江帝负袖立在廊下,没有像平日一般,穿燕居白袍,而是王冠龙衮,容仪威严,身后跟着银衣卫统领王骁。不知是不是那明黄龙袍烘托的,江帝面上并不见病态,也不见被心疾折磨的痕迹,反而看着精神好了些。
"都起来吧。"
见江蕴过来,江帝让众人平身,目光停驻片刻,转身独自进了宫室。
江蕴和隋衡特意换了喜服,进了室内,江帝已经坐在主位后,柳公侍奉在一边,手里捧着两盏新沏好的热茶。
宫人特意铺了两只蒲团在主位前空地上。
江蕴和隋衡一道行过大礼,接过柳公递来的茶,依次奉给江帝。
江帝喝了茶,朝柳公道∶ "朕给太子准备的礼物可带来了?"
"回陛下,在呢。"
柳公麻利取来另一个托盘,托盘用红布盖着。柳公揭开布,下面竟摆着一对精致的同心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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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然不是普通的玉,而是传说中的水玉,极稀有,世上流传极少,据说只有江都皇家寺院里的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