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颗金豆子,放到柜台上。
"我要一块。"
"不必找零了。"
李四被对方通身风华所摄,忙不迭地进去,亲手打包了一份白糖糕出来,交到江蕴手中。
"有些烫,公子小v心拿。"
李四嘱咐着。
糯米的清香混着桂花的馥郁扑面而来。
江蕴眼睛一弯,朝他道谢,便转身走了。
李四立在阶前,怔怔望着那神仙一般,悠然行走在晨风中,青色袍袖随风轻扬的年轻小郎君,才恍然想起,忘了找零,然而只一刹那的功夫,等他再抬头,那惊鸿一般的青色身影,已消失在街道尽头,再也看不见了。
仿佛刚才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隋衡睁开眼时,依旧感觉昏昏沉沉,头痛欲裂。
他从未有过这种神志不清的感觉,缓了缓神,才撑着身子坐起。
昨夜只是喝了一些松果酒而已,怎会这么大的反应,他揉着额心,习惯性地伸臂往旁边捞去。
这一捞,却捞了空。
他转头,才发现里侧空空荡荡,衾被已工整叠起,并无心以心念念的那个身影。
隋衡有些意外。
昨夜他们那般荒唐,按照惯例,小情人多半要睡到天光大亮才醒的,今日竟然起得这般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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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衡紧接着看到了枕边的那束梅花。
花色灼灼,花瓣上还挂着露水,显然是新采的。
至于是谁采的,不言而喻。
隋衡握起花枝,把玩了片刻,不由失笑,这两日是怎么了,又是向他吐露真心,又是送他花的。
他心里如灌了蜜一般甜,晃了晃脑袋,驱散那挥之不去的昏沉感,神清气爽地穿好衣袍起身下床。
等出了床帐,发现榻上也没有人。
榻边小案上,还摆着昨夜没喝的醒酒汤。
隋衡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了,但一时又说不出来。
他云里雾里地走出房门,见嵇安已领着宫人立在廊下候着。
嵇安已经等了不短时间,因马上就到卯时早朝时间.殿下依旧迟迟未醒,多半要迟到了,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事。
嵇安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提醒一声,房门突然打开,隋衡走了出来。
嵇安忙上前,准备侍奉他盥洗更衣。
隋衡视线迅速扫视一圈,问∶"阿言呢?"
稽安一愣。
"楚公子不是和殿下在一处么?"
隋衡没有理会嵇安,大步往后面花园而去。
他知道,他有晨读的习惯,有时候会一早到凉亭或花园里看书。
隋衡走得很急,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然而花园里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花匠在摆弄花草,并没有他想要看到的身影。
隋衡愣了下,又霍然转身,往回走。
嵇安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带着宫人急急追来,问∶"殿下要做什么?"
隋衡脚步倏地一滞带。
他一时也忘了,自己要去哪里。
但他很快想起来。
他步履如风,选准一个方向,大步而去。
嵇安愈发摸不着头脑,只能跟在后面一路跟着跑。
隋衡进了西院。
他想起来,江蕴在这里住过,多半是还有随身物品或者喜爱翻阅的书籍在这里,没有来得及搬回去,所以他一大早就过来取。
隋衡穿过长廊,直接来到最里面的屋子前。
他一定是坐在窗后看书的。
大早上的,竟然同他玩这种游戏。
隋衡嘴角一挑,几乎是胸有成竹地,推开了那扇房门。
天色已经亮起,日光穿窗而入,无数尘埃在日光中翻飞起舞,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隋衡嘴角笑意消失,发疯一般走到床帐前,揭开床帐,里面昏暗一片,只有枕旁放着一本书。
什么都没有。
殿下…
嵇安跟进来。
他从未在隋衡脸上看过如此可怕的神色,他已经从殿下一系列诡异的行为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哑了片刻,道∶ "兴许,兴许小郎君是出去了.…….
然而别院的大门还没有开,且守卫森严。
小郎君柔柔弱弱,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出去。
这一句,却像给隋衡注入了一剂强心药。
"对,他可能出去了。"
"他可能去买梅花糕,松果酒。
他说着,双目重新焕发亮色,又大步出西院,往府门方向走去。
侍卫们见太子神色阴煞,忙垂首行礼。
隋衡也不问为何府门还关着,他喝令侍卫开门,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太白楼还没到营业时间,但老板连同全楼的伙计,悉数被抓了过来。
年轻的太子双目阴鸷坐在酒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