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珠想跟林雨珍讨教一下找对象的技巧,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正犹豫间,赵林芳高高兴兴的进来了。
“雨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厂又招临时工了,你去吗?”
“那还用问,当然去了!”
临时工和临时工的区别也挺大的,扫大街这活儿夏天热,冬天冷,而且最近经常刮风,风还挺大,一不留神,刚扫好的一堆垃圾就被风吹散了,要是没及时装上车,非得重新扫一遍不可。
而且和她一组的两个大姐,人倒是好人,也不偷懒,就是成天西家长东家短,有时候还非要跟她说道说道,听听她的看法。
林雨珍是个性格平和的人,要是换在以前也没什么,但现在她不是在准备考试吗,白天扫大街的时候,她都努力在脑子里过一过学习过的内容,
有人老打岔,那就不成了。
赵林芳得意的说道,“我已经帮你报名了,你放心,一准儿能有你,我跟我二姨夫说了,尽量安排你和我一个车间。”
她的二姨夫是食品厂人事科的。
林雨珍笑着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在食品厂的车间里,风不着雨不着,而且活也轻快,赵林芳以前就跟她说过,他们车间是负责包装的,其实就是把做好的罐头装到瓶子里,然后再用封口的机器封上就行了。
他们厂效益好,三班倒,临时工一个月能有二十五块呢。
赵林芳举起手里的醋瓶子,“雨珍,跟我一道儿去趟副食店吧。”
两个年轻姑娘边走边聊,走出胡同口,赵林芳忽然说,“雨珍,你猜,那郑文强家里到底给他安排了什么样的对象?”
“什么样的?”
赵林芳的语气十分不屑,“是机械厂厂长的女儿,据说,女方答应郑家,只要订了婚,就把他安排到机械厂的工会上班。”
现在厂里的工会,还承担了宣传科一多半的工作,也会组织一些文艺汇演,郑文强能唱会画,道的确是挺合适的。
赵林芳抬了抬下巴,继续说,“就为了这么一个工作就跟我分手,可见他对我并不是真心的,既然他不是真心的,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神态间,又有了几分那个在农场被称为冰美人的傲气。
林雨珍说,“就是,有什么好难过的,你看咱们,又年轻,又漂亮,还聪明,还能自食其力,谁也不用依靠,这样的好日子,不乐才是傻呢。”
赵林芳被她逗笑了,说,“雨珍,我倒是没发现,你挺会自夸啊。”
林雨珍说,“我是夸的我自个吗,那不还捎上了你?”
许俊生最近特别忙,上班忙,下班更忙,他最近一直在琢磨,怎么收拾一下他住的西厢房。
许家的厢房各有东西三间,二进四合院的厢房,和林雨珍家大杂院的西厢房,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这边的厢房,其实和一般人家的正房也差不多了,宽宽敞敞的三大间,小两口足够住了。
按照老规矩,东厢房是给老大许俊昌住的,但人家小两口一个在部队工作,一个在军区医院上班,住这儿上下班太远,忒不方便了,除了新婚的时候在家住了两三天,之后都是在军区大院那边,再没来住过一次。
东西厢房都是一样的格局,最外面一间是独立的,可以当书房或者茶室,当然住人也是可以的,中间一间是厅,和最靠里一间是相通的,其实就是一个套间了。
现在,东厢房最靠外的一间是许俊红住的,里面的套间就是许俊昌和苗玲玲住过几天的,里面的摆设还是维持原样,平时都是空关着的。
许俊生一个单身汉,占了三间西厢房。
但其实他根本住不了,他那点家当两间套间都摆不满,平时也不爱看书,喝茶也都是去爷爷或者爸爸那儿去蹭,因此,最外面那一间其实是常年闲置的。
家里的保姆王妈喜欢晒各种干菜,尤其是晒萝卜干,一般是在院子里晒的,有时候天气不好需要收进来,倒座厨房里放不下,顺手就给放到这间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