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医者不禁忧心忡忡的道:“大人,白大人伤势可能远不止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非止是后庭有贯穿伤,恐怕连带内腑亦有贯穿伤……甚至不止一处……这个……”
“他体内另有伤处?”
苗森森抱着万一的希望问。
“乍看后庭是……唯一的伤口,就是在……下体,咳咳,排泄处……以至于生出误判吧。”
医者叹口气道:“我估计,白大人正在排泄的时候,遭到了突袭……”
“呕!”
苗森森干呕一声打断了医者的话,随后才道:“你接着说,直接说你的结论。”
“……呕!~~”
医者虽然已经做过了心理建设,还是受到了感染,也自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才道:“白大人……正在出恭的时候,突然被锐物,自下而上刺入肠道……呕……顺势而上,直直冲破沿途所有的脏腑器官,一直逆冲到食道……嘴里……呕……”
“……这就是白大人嘴里也有……也有……屎……呕呕呕……的根本原因……”
“呕……”
苗森森运功静息,勉力将翻腾感压了下去,道:“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白大人的伤,到底怎样?伤能不能医,人能不能活?”
医者头上冒汗:“情况极不乐观……属下擅长医治跌打损伤的外创疗复,而白大人这般伤及多处脏器,内里伤损不知凡几,以属下目前的水平,至多只能维持几日,需要找高手……最少天级之上,用灵力为之续命……这实在是因为伤口在体内,虽然不曾中毒,却混杂有莫名妖气,也知是那贯穿之物质地如何,反正很麻烦,麻烦到了极点……所以……”
“也就是说,你没啥办法呗。”
苗森森眼神阴森。
“……是,属下能力不及。”
“那就没办法了,你尽你所能,以保命为先……至少吊住他的一口气,我这就着人将之送回去。”
苗森森连声下令,脸色黑得发紫。
虽然平时对白一文骂过来打过去,但是若是不在乎的话,谁会这么当自己儿子骂?
苗森森是真心喜欢白一文。
想要将其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甚至是推着送着白一文更进一步。
纵使朝堂权势争斗不休,但飞翼却是真正掌控大燕,生杀予夺尽在手中的实权部门。
不但不受皇权掣肘,更能随意掌控别人生死——包括朝廷大员生死的权力,才是真正的权力显现!
再说了,白一文的家族出身,也注定了能推着他走上高位。
丞相之子!
可如今出了这等事,苗森森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白一文一直都维持着清醒,他有话要说,有攸关生死大局的话要说,可剧烈的疼痛让他有口难言,真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他除了感到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之外,还难以言喻莫可名状的空虚感,可明明已经疼到了极处,仍旧坚持着,就是不肯昏迷过去。
他不是不想张口说话,事实上他已经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奈何嘴里往外冒血沫以及……屎,阻止了他的迫切。
那边随行医者接连清理了好几次后,白一文终于能够勉强开口说话:“小心……地下……”
“小心地下?”一直在旁的苗森森愣了愣。
他很知道白一文的谨慎,在这关头还挣扎着说话,必有因由。
“让埋伏大军……戒备……地下……”
白一文断断续续的挣扎道。
“……还有……防备吴铁军……后撤,后撤……后……”
白一文好似挣命一般的艰难说完,这才如释重负般的挪动手指,将手指头向着地下指了指:“……”
到底没能说出最后这句话,整个人就此昏迷了过去。
与此同时,之前受命四下警戒的多位翼众,纷纷回来复命了。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事发周遭也没有任何异常……”
“除了树根石头泥土……啥也没有。”
苗森森过去看了看,发现事发地确实已经掘地三丈,真真的啥也没有。
“这其中肯定另有蹊跷!白一文是怎么从地下被袭击了呢,啥也没有本身就很古怪!不寻常,大大的不寻常!”
可纵使知道内中蹊跷,苗森森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全然没有线索可循,就算有怀疑又如何?
而就在他纳闷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不远处大军埋伏处骚乱了起来,而且首先传入耳中的,非是鼎沸人声,而是万马同时嘶嚎,声响极尽惨烈之能事。
但就嘶鸣惨烈程度论,比之白一文刚才的惨叫,也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后……足足数千匹马,极尽疯狂能是的挣断了缰绳,逃命一样的四散飞奔,而所谓四散奔逃,这里非止是一个形容,而当真是不辨方向的四下飞奔……
许多更是才启步就直接撞在一起,情况愈发惨烈,满目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