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度可以吗?”
白月璃摇完摇杆,抬头看着白蕴说道。
病床上的女人面容憔悴,嘴唇呈现病态白,饶是如此也难以隐匿她精致五官所散发出的光彩。已是三十好几的人时光却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痕迹,细嫩肌肤在冷白光照下如凝脂一般。
白蕴点点头,她抬起手,手背插着针孔,柔弱地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月璃,别忙活了,过来坐一会儿吧。”
白月璃应声说好。
她一进病房,又是开窗户又是接热水,完了见白蕴起身困难便给她调试病床角度,这会儿好不容易坐下来,终于拿起被她冷落已久的保温盒。
“姑姑,不知道这些菜合不合你口味,都是我自己做的,可能手艺不是那么好,不过我想着总比外面的东西吃得清淡健康一些。”
“你有心了。”白蕴欣慰地点点头,说。
白月璃匀了抹笑容,算做是礼貌回应。
姑侄两人虽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过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白月璃要上学,白蕴则天天忙活在公司,更何况对于各自而言都是凭空多出来的亲人,远不及从小看着长大那般感情深厚。
白蕴抿了口粥,一副煞有心事的样子。
“怎么了姑姑?”白月璃说:“不好喝吗?”
“不是。”白蕴索性将保温桶放回床头柜,再看向白月璃的目光,亲切柔和:“月璃,你五月份就成年了吧?”
白月璃点头称是。
“有些事情,你有权利知道,也有权利参与了。”白蕴看着她,深邃眼窝令听者情不自禁地集中注意力。
“老白总当年钦定你为白氏继承人,在你成年以前由我代为掌管公司,白氏基盘牢固,这些年蒸蒸日上。可是,白氏终归只是一家传统线下运营模式的企业,如今已经不符合现在的发展趋势了。”
“月璃,到这你听明白了吗?”
白月璃点点头。
“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第一,坚持原有的经营模式,不过这样只会被市场慢慢所淘汰。”白蕴看了看白月璃,又道:“第二便是让白氏转型,但是这势必会触动到部分人的利益,我手上的股权太少,并没有实力与这部分人抗衡。”
言尽,白蕴揣摩着白月璃的神态,深沉考究地看着她:“月璃,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那,”白月璃沉思片刻,“姑姑的意思是?”
白蕴深吸口气,薄唇吐出果断敢犀利的话:“与其被淘汰,不如主动求变。”
白月璃若有所思:“嗯。”
她笑时亲和柔美,沉默时乖张文静,这么多年白蕴早便想当然地拿捏好了她的性子。
“下个星期就要召开董事会了,我手上的股权太少,纵是有心也无力。”白蕴语重心长地说:“月璃,这些是老白总和阿咏留给你的东西,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走到这一步来请求你的帮助。”
白月璃:“姑姑……”
白蕴忽地将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你放心,等熬过这个难关之后我就会隐退,届时你也已经念完了书,该是你的东西都会是你的。”
白月璃陷入了沉思,
白蕴趁热打铁:“月璃,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会找到公证人,签订协议的时候全程记录保护你的权益。”
话说到这份上,白月璃早已是骑虎难下。
正当这时,门口探了个头进来,她看着里面的人既激动又惊喜:“学姐!”
白月璃闻声,紧绷的心终于有了喘息的余地。她回首看去,匀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小辞。”
白蕴望向来人,似因为在关键时候被打扰到而眉心微蹙。
季辞无视白蕴的目光,嘻笑着礼貌地朝她挥了挥手,“阿姨好呀。”她又看向她学姐:“这是学姐的妈妈吗?”
她故意这么问的,
白月璃父母早已不在,她和姑姑一块儿长大。
刚才在门口,她意外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她想:这个姑姑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原主强制标记了她的侄女,她不仅胳膊肘向外拐,还一再怂恿让她们两个订婚,仅凭这一点,季辞就对这个姑姑喜欢不起来。
果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