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前降谷零的犹豫,半强硬半诱哄地逼迫他承认了自己的立场。
可这也是唐沢裕一个堂堂正正的红方警部该做的事。
多年不见的同期突然改头换面,如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弹幕才会觉得奇怪吧?
反正降谷零又不能让他删除昨天的一段记忆。
人群后的警部神色平静,漆黑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回视而来。
唐沢裕对安室透探寻的目光视若无睹,平静地点头微笑。
漫画里,他的身份只会是定死的红方。不管安室透怎么试探,自己的立场都会是定死的佁然不动。
安室透一时有了点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唐沢裕的注意力在他身上短暂地停留片刻,马上回到了眼前的案件上。
这才是唐沢裕前来咖啡厅的本职工作。
——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排除了安室透的嫌疑,紧接着,柯南转向了死者对面的红裙女人。
“之所以排除这位女士的作案嫌疑,是因为她根本不具备作案的工具和条件。”
三人随身携带的物品都被摊开在桌子上供人检查,红裙女人的物品是最少的,小小的手包,里面只够装一部手机和一些零钱。
海保祥太颤声反驳:“可我也没多少东西,凭什么我的嫌疑就不能被排除?”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需要作案工具。”
柯南的语气陡然一厉,“海保祥太,你和这位女士最大的区别,是你是店里的熟客!”
——死者长期的精神衰弱,让他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刺激。响在耳边的风铃声也会诱发死者的偏头痛,所以,每次推门进入咖啡厅,他都会习惯性伸手按住风铃。
“风铃上的毒,就是你利用这一点早早涂好的。作为死者的合租人,你当然很了解他的生活习惯,身为熟客的你也对店内的监控死角烂熟于心。海保祥太,凶手只有可能是你!”
“我猜想,正是由于死者提前告诉你今天要在咖啡厅与这位女士相亲,让你在一旁陪他壮胆,你才会想出这样的投毒方法吧?”
“沉睡的小五郎”一点点说出真相,海保祥太的脸色也随之越来越沉。
“好,非常好,”他怒极反笑,“——非常自洽的推理。说了这么多,毛利大侦探,你又有什么证据?就算店里的风铃上沾了氯化物,可有谁能证明涂毒的人就是我呢?”
“更何况,就算我了解他的这些习惯,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杀他?你都说了,我们是合租人,如果我想要动手,在家里投毒岂不是更安全、更隐蔽吗?”
柯南的推理顿时一卡。
——这也是他一直没想通的地方。
海保祥太与死者是好友关系,从国中一直到大学。毕业实习期间,他们还合租了公司附近的一间公寓。
这一点从两人相似的装扮上不难推测出来,他们唯一的差别,可能就在于家境不同了。
但这样的不同从一开始就是客观存在的,持续了这么多年,跨越金钱的友谊,难道不应该更为坚固才对吗?
柯南所在的桌脚,让他能一览无余地看清楚所有人的神色。海保祥太的反驳的确有一定的说服力,聚拢的人群渐渐响起私语,疑惑纷飞的视线中,只有后方的唐沢裕神色平静,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柯南望向了唐沢裕,蓝眼睛里无意识带了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求助。瞥见桌下的目光,唐沢裕心领神会地上前两步。
柯南短暂地放下蝴蝶结变声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说话的人却不是唐沢裕,高木涉抢先打断了他。
到达咖啡厅以后,他就在争分夺秒地记录证据、收集笔录,忙碌于人群之外,以至于所有人都快要把这个埋头苦干的警察遗忘了。
毛利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