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并没有多少力量,因为发烧而显得很热,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搂住他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触碰顾舟,十四年的魂牵梦绕终于换来一次短暂的拥抱,他不敢用力,生怕对方会因他的触碰而醒来,发现他的冒犯,他只能这样偷偷地用胳膊环住他,装作自己真的在抱他。
顾舟太瘦了,肩膀上都是骨头,他又记起重生之前,对方死在他面前的样子,那时候的顾舟比现在还要瘦,轻到他将他抱起来时,感觉那不是一个成年男性该有的分量。
紧接着他视线落在对方颈后,看到了那个已经结痂的蝴蝶纹身。
傅沉皱了皱眉。
顾舟这是去洗纹身了?
他知道这纹身和任轩有关,看到顾舟洗了纹身,他应该感到高兴,可他却发现自己完全高兴不起来——相比洗掉人渣前男友留下的痕迹,他更希望顾舟身体健康。
他很清楚,可能就是洗纹身引起了发烧。
傅沉情不自禁地攥紧五指,考虑要不要把上辈子对任轩做过的事再对他做一遍,不过他现在没时间去处理那个人渣,顾舟的身体状况要紧。
他暂时平复了情绪,伸手摸了摸顾舟额头,觉得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体温在降,但还是热,还是在不停出汗。
他不断帮对方擦拭额头、颈侧,尽量让他舒服一点,时间在这样不厌其烦的重复性动作中悄然流逝,忽然他听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起来,因为不舍得把肩膀抽走,只得直接接起,尽量压低声音:“喂。”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嗯”一声,简短道:“你就放在前台,告诉前台我等下去取。”
他挂断电话,却感觉肩头一轻,旁边的人醒了。
他忙问:“吵醒你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顾舟睡得不沉,他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睡了挺久,实际上才过去半个小时,身体的热度已经退了不少,他头脑开始清醒起来:“好多了。”
傅沉:“那……你稍微等我一下,好吗?我让家里的阿姨给你熬了点粥,送到我公司了,我现在去取,大概十五分钟回来。”
顾舟微怔,心说他家离傅沉的公司这么近吗,来回居然只要十五分钟?同时疑惑道:“怎么不直接送到我家来?”
还要麻烦傅总亲自去取。
傅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将你的家庭住址转告给别人,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即便得到允许,他也不会把这个地址告诉别人,哪怕是信得过的司机或保姆。
他可以和别人分享很多事,但和顾舟有关的一切不能。
他眸色晦暗了那么一瞬,把快要掉下沙发的毯子往上拽了拽:“那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顾舟点点头。
他看着对方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恍惚之中,他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他好像回到了差点被任轩掐死的那一天,最后人渣离去时,也是留给他这样一个背影。
发烧似乎让大脑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反应,他忍不住捂住眼睛,觉得有点恶心。
他居然会把傅沉和任轩联系起来,明明背影完全不像。
不愉快的记忆漫上心头,让他觉得有些烦躁,加上退烧不停出汗,更是燥热不已,他实在没忍住,把毯子掀到一边,起身想去冰箱拿罐啤酒。
可手刚碰到冰箱门,他又犹豫了——退烧药的药效还没消失,他喝酒的话,会不会起不良反应?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还是没敢喝酒,但烦躁感让他坐立难安,必须要做点什么来缓解一下。
他坐回沙发上,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一通翻箱倒柜,却没找到烟。
他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心说发烧真是让他头脑不清醒,居然忘了自己早就把家里所有的烟全扔了。
正在这时,他听到门铃又响起来,只好起身开门,顺手扔了一串东西给对方:“借给你,别再按门铃了。”
傅沉接过,那明显是家门门卡、车钥匙以及车库钥匙:“这么信任我?”
顾舟精疲力竭地回到沙发上,觉得就站起来这么两下,又开始心慌气短,他缓了口气:“我这家里又没有什么傅总能看上的东西,不至于提防什么吧。”
傅沉把外衣脱下来挂好,没接话。
确实没有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