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江肆气得笑更潋滟,桃花眼都快盛不下,只是眼底那点凌厉劲儿也更甚。
不过大概本人还是知道这样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计较有多幼稚,于是只能抽了报纸,眼不见为净地把那张清隽面庞一遮,就抱臂仰回座位里。
隔着薄薄的散发着油墨味道的报纸,江肆听见那个小屁孩还在搭讪他的栀子老婆。
“姐姐,你是和这个大哥哥一起出来玩的吗?”
“嗯,你呢。”
“我和妈妈一起!那你们也是,也是去看极光的吗?”
“……”
宋晚栀卡了壳。
她下意识地往身旁看过去,那人半身覆在报纸下,什么也看不到。
偏偏就是这时候,江肆的眼睛像是能穿过报纸似的,他搭在旁边的指节一勾,报纸从他漆黑额发前垂下来一截,露出冷白清挺的额头和漂亮凌厉的开扇形桃花眼,然后在鼻梁中间停下的。
他懒懒侧眸扫过来,被遮住的薄唇轻抵出笑:“不是,我们去种栀子。”
“种,栀子?”
“……”
宋晚栀想这不能怪她,她以前从没想过,仅有的理论知识都是104寝室那几个夜来疯的非要在她婚礼前灌输给她、说她用得到的。但其实根本用不到,从一开始节奏就完全被江肆主导,她觉得自己更像是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那只飘摇无依的小舟,被每一个浪头迫在濒临窒息的边缘。
宋晚栀怔住了。
如果飞机有中停站。
宋晚栀听他笑得莫名又蛊人,就疑惑地转过脸去看江肆。
江肆一停,几秒后,他蓦地笑了。
宋晚栀:“我们真的是去看极光的吗?”
宋晚栀犹豫了下,还是轻声问了:“为什么你一定要看极光?”
“?”
“——”
片刻后江肆才停下,他摸出手机,在相册里一堆照片中划了很多页,最后停下。江肆把手机屏幕推到宋晚栀面前:“你自己看,是谁要看。”
比起那时候,平日里的江肆简直收敛了一万倍。
宋晚栀刚想松下那口气,拉回杂志,就见江肆又半低垂着眼笑了。
“嗯,”江肆平稳应声,“I国是距离北极最近的国家。”
“我才,没有。”宋晚栀仓皇回神,想躲开他的手。
【极光真的很美吗?】
安静片刻。
宋晚栀:“?”
宋晚栀眼睛微亮:“用于观赏极光,应该是透明的玻璃吗?”
“只有那儿有可能在八月份看到极光,”江肆侧眸望她,“如果这次看不到,那我们就下次来。”
那宋晚栀一定连夜逃机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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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被慢慢慢慢拉去身侧,格挡到两人中间。
宋晚栀作平静色:“我只是顾虑隐私。”
宋晚栀没听懂,但还是接过去了。
直到那人漆黑的眼被拦在杂志后面,宋晚栀才悄然地松了口气,然后更担心了。
可是听康姐说,这种事情都是越憋越狠的。
她自己的字迹,即便是高中时候的,她自然也认得出来。
疯得厉害。
思绪行至此处,宋晚栀忽然想起什么,她小心地拉下杂志露出眼睛:“我们,住哪里?”
宋晚栀轻拍掉他偭规越矩的手指,缩躲回杂志后面去:“小心硌牙。”
最中间是一张极光的配图,旁边写着娟秀的小字,小蝌蚪似的,像是困时无意的笔记。
“那,只能穿衣服睡觉了,对吧?”
江肆偏拿指腹抵着她细腻的下颌和唇瓣,轻摩挲过,像深情又像玩笑:“没有就好。不然被感动以后,就会很容易被吃掉。”
江肆却抬手,轻易拨开她面前的书刊,露出他能看透她似的眼睛:“当然有遮帘,你在想什么。”
她心虚地低回,假装认真严肃地看杂志。
“我知道,书上说那里是世界的尽头。”
“……”
宋晚栀这才放心地轻声出声:“江肆,你不要这样教小孩子,他们学坏很容易的。”
“林老头那里存放的你的书本笔记,不是被我要回了么,”江肆愉悦地笑,“意外收获。”
“教坏?我说什么了,”江肆撑着额头,轻哂望她,“种栀子而已,怎么算教坏,你想到哪里去了。”
“!!”
好在没给某个醋疯了的人继续祸害祖国未来花苗的机会,小男孩的妈妈从洗手间回来了。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女人把小男孩教育了几句“不能随便打扰哥哥姐姐”之类的话,就朝江肆和宋晚栀他们歉意地笑着,顺便把小屁孩捎回了座位。
“我不怕,”江肆收回手,撑着颧骨盯她,“我会吃干净的。”
“这是——”宋晚栀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