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盖到书页中间。
宋晚栀一吓,慌睁抬眼。
“你的夜宵。有红笔吗?”
“……”这人两句间完全不给她缓冲,宋晚栀惊魂甫定地翻出支红笔,推给江肆,“这盒牛奶是哪里来的?”
江肆没抬眼,懒懒接了笔,在提纲上勾画重点:“不知道。”
宋晚栀:“?”
宋晚栀还想追问,但江肆那边勾完重点,就把他整理的知识点框架提纲推过来了:“你就按这个预习。三星到一星是重要性分级,横线是基础部分,掌握程度自己衡量。”
宋晚栀接过那张纸,眸子轻轻一颤。
纸上的遒劲笔迹里张扬稍敛,比起高中时似乎多了几分沉稳,而且字字清晰毫无潦草,显然写得很认真。
宋晚栀心里的潮热快要涌进眼眶,她有点慌乱地眨了眨眼,压下涩意:“谢谢。”
江肆淡哂:“你看完右下角再谢也不迟。”
“?”
宋晚栀手指挪开,看见露出的一行字迹。
【江肆_版权所有。】
【如有遗漏,概不负责。】
宋晚栀一怔,然后眼尾轻弯下来,她抬头看他:“那也谢谢。”
“……”
女孩迎光望来,唇边的头发丝都像是透明的。白皙眼尾无故染着鸢尾似的红,瞳色澄澈而潮湿,干净得像一尘不染。
清涩的苦茶勾着栀子香再次萦上来。
江肆停了数秒,一动未动。
在宋晚栀都要被他盯得不自在了前,江肆终于落眼,笑叹了声靠回去:“你这算恩将仇报了宋栀子。”
“……?”
宋晚栀听得莫名。
那人也没给她再问的机会,他从外套口袋里摸了烟盒和银制火机,放到桌上,然后就脱下外套递过来。
宋晚栀受惊,眼尾都张开花瓣似的弧度:“我不冷。”
“你刚刚回来还冻得像只树叶子底下淋完雨秃了毛的小鹌鹑。”江肆缓着声调。
宋晚栀:“…………”
见她还有负隅顽抗的意思,江肆一笑,扯开外套往她纤长白裙上一披,随即就松了手。
宋晚栀慌忙抓住,这才免去它掉到地上。
而始作俑者淡定起身,捞走了桌上的火机和烟盒:“我去楼外看看雨。”
不知道是外套上残留的温度还是气息,那份亲密蛊惑了她,宋晚栀抬头,鬼使神差地轻声问出口:“不抽烟可以么。”
江肆一停,落眼。
对视的一两秒里,他视线轻刮过她嫣红如瓣的唇,慢条斯理哼出声笑:“那我拿你……拿什么压瘾。”
宋晚栀自觉又过线了,没再开口,默认地低回视线去。
这场暴雨延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还是在不久后慢慢停了。
久困的学生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寝,江肆还没回来,宋晚栀也就没动,握着那只牛奶盒安静地按他的笔记看书。
今晚大概是她来大学以后过的最最最开心的一天了。
宋晚栀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身旁有阴影罩下来,淡淡的影儿投在她面前翻开的书页间。
宋晚栀侧回身,看见一个停在桌旁的陌生女生。
那个女生红着眼圈,正死死盯着她手里握着的那盒牛奶:“这是……江肆学长给你的吗?”
宋晚栀一怔,低头看去。
女生没等答案,憋了口气忍住眼泪,头也不回地跑了。
宋晚栀僵涩地停在椅子前。
很久后她才回过神,把牛奶盒慢慢转过一圈,又轻轻倒过来。最后她还是在牛奶盒底看见用圆珠笔划了很多遍的字迹。
【to JS.】
宋晚栀扣着牛奶盒的手指轻抖了下。
JS。
她当然知道这两个字母代表什么。
从前多少次走神里,她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写了无数遍,等回神她又惊乱慌张地藏起,生怕被看到这个藏在心底的秘密。
明明就算别人看到了也未必猜得到。
可暗恋就是未战先败,输得丢盔弃甲。就是做贼心虚,即便她什么也没偷,她只是偷偷喜欢上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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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栀沉默地站起,一件一件收好书包,然后拿上江肆的外套和那盒牛奶,她朝楼外走去。
雨已经将近停了。
只剩青梧叶下淅淅沥沥。
没到楼外,宋晚栀在进楼的廊柱下,差点撞进江肆怀里。
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雨或薄荷的凉意,没有灼烧过的迫人气息——江肆没抽烟。
宋晚栀却没任何心情在意。
“怎么出来了?”江肆意外低眼,又笑,“我还以为谁家小朋友走路这么嚣张,连前面都不看?”
宋晚栀沉默两秒,轻抬起手里的东西:“这盒牛奶,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