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螺旋桨对应电机已经被他塞向黑眼圈的怀里。
“爱护元件”的实验室宗旨深入骨髓,对方立刻手忙脚乱地接了。
等好不容易稳住,黑眼圈一脸幽怨地抬头:“肆哥,你这是要谋财害命啊。”
“不,是杀人灭口。”江肆懒声接了。
“啊?”
江肆侧了侧身,见自动化系的学生已经按进来前教好的四散到长排的试验台前,研究起操作说明和组装流程,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转回来。
那双桃花眼眼尾似勾似翘,眸子却黑漆漆的:“食堂说的是私事,不合适在实验室里乱说。”
“那我要是说了,”黑眼圈慢吞吞护住自己的脖子,“会怎么样?”
江肆靠坐在实验台前,眼皮耷下来,尾调却懒懒散散地扬上去:“那你D盘里那个叫‘深夜学习资料’的隐藏文件夹,可能就要先你而去了。”
“!!??”
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实验室里来参观的大一新生们就见证了令他们惊讶的一幕——
进来前还世外高人一样的四位研究生学长中黑眼圈最重的那一位,捧着殷切得近谄媚的笑容,跟在江肆身后绕了大半个实验室,嘴里还碎碎念着“一部要下好久的”“那可是我几年的心血”“肆哥你一定不会这么残忍的”“叫哥太见外了你要不嫌弃那我以后就喊声爸爸吧”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可供组装的元件有限,所以一共就分了四组,由被派遣来的“无人中心F4”每人带一组,负责操作演示。
江肆随黑眼圈跟着,一路检查完四个临时参观组的准备情况。
最后一组临近门旁,垂着长裙的女孩站在边首,微微踮脚,安静地张望着实验台的绝缘橡胶层上摆放着的元件们。
江肆停下,没回头地对黑眼圈说:“这组是你的。”
黑眼圈瞄了一眼白长裙,沉默几秒露出一个古怪又恍然大悟的表情:“肆哥您客气了,您请,您请。”
“?”江肆撩回眼,似笑非笑的,“谁跟你客气,你的苦力还要我做?”
“哎?我还以为你打算亲自上场一展雄姿。”
“滚。”江肆笑骂。
黑眼圈回归工作岗位,江肆也没有在最后一组再做停留的意思。
他转过身,刚要走去对面,手机就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江肆摸出手机随意扫了眼,身影就微微一顿。
一两秒后,他举起手机朝旁边“监工”的值班老师示意了下:“我先出去接个电话,麻烦您照看一下。”
“没问题,去吧。”
江肆没走远,径直去了几米外的实验室门后。
通话接起。
“怎么这么久才接啊。”对面赫然是家里老太太慢悠悠的嗓门。
“在实验室,”江肆抬起左手看了眼腕表,“您这个时间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老卢家那个考去你们学校的小姑娘的事情。”
“上回不是说好,等月底回家我当面跟您谈么。”江肆微皱起眉,却笑了,“这卢家的小姑娘是您流落在外的亲孙女吗,最后一周了您都等不及?”
老太太噎了下:“我打死你个口无遮拦的算了!”
江肆哑然失笑。
老太太借题发挥,气哼哼地又数落了他好几句后,才没好气地转回正题:“这次不是让你帮忙,是卢家你那个阿姨让我转达谢意给你。”
江肆正低着头倚在实验室门外,漫无目的地往玻璃里最靠门的那一组望。
听见这句他微微一停:“…谢我什么?”
“她说她家女儿给她打电话讲过了,小姑娘说你照顾她照顾得很好,我听了一遍,什么谦虚和善温柔体贴,全安你身上了——听得我怪担心,你说她是不是叫什么不怀好意的坏东西,打着你的名号给骗了啊?”
江肆停了好几秒:“说我照顾得好?”他气笑地从墙前直起身,“什么小姑娘,这么会做梦?”
“哎,对的,这回我记着问名字了。”
“叫什么。”江肆冷淡着笑,随口问道。
“应该是叫宋,宋晚栀?”
“——”
江肆眼尾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