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得天独厚的祖宗——所以啊,跟他要什么真心。只要听话点,不过线,按着他那三不守则走,要面子要钱,他都拿得出手。”
丁羽乔神色微动,却没接话。
见她仍是动心思,元浩笑眯眯地泼了盆冷水:“我再说句实话,你听吗?”
“什么实话?”丁羽乔回头。
元浩:“你们喜欢江肆,多数不就是看上他长得帅有钱?他要拿真心,你们拿什么?”
丁羽乔面色一白,不自在地绷直腰:“哎呀部长你说什么呢。”
“听不懂?”元浩笑着的嘴角往下拉了拉,像坠沉了似的,声音却最轻飘,“那我说直白点,跟肆爷要真心,你们要得起么?”
“——!”
这毫无遮掩的话如利刃,挑了面子剥了里子,也撕掉了丁羽乔脸上最后一点勉强的笑。
两人对视数秒,丁羽乔握紧了拳头:“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那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元浩转过身,一个照面的工夫,他又回到平常那副憨实模样:“瞧你这话说得,多见外,那江肆虽然是我擎小儿的兄弟,但你也是我共事两年的,同学兼同僚,对吧?”
“那我喜欢江肆两年,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嗯,你可以理解为,考验?”
丁羽乔又和元浩对视几秒,还是没看出这副亲和笑容底下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没再计较,娇滴滴展颜一笑:“既然这样,那就谢谢部长啦。”
“副部长客气。”元浩假模假样地玩笑。
“……”
等丁羽乔妩媚背影关进门内,靠在窗台前的元浩才松了笑,表情还有点拧巴。
“还能为什么现在才说,”元浩嘀咕着,走神地往旁边撇开眼,“被你这号招惹他多有经验,总比他犯病主动去招惹那种——”
话声戛然而止。
走廊那头,第一批二面学生被大二干事领向这边。
新生里走在最末尾的是个女孩,她走得很慢,步子微涩。
长裙在走廊的灯影下轻轻摇晃过纯粹的白。
这是元浩第一次认认真真看她。
她太安静了,又总循规蹈矩,不肯多一分显眼,连最好看的那双眼睛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温软安静地垂着。
除了……看江肆。
“部长,这是第一批面试的学弟学妹们。”
“嗯。”
“学长好。”
同那些目光一起,队尾的女孩抬眸。
浅茶色的眼瞳澄澈又干净,在没那么透亮的光下像蓄起一点湿潮的雾气,望着他稍停,然后情绪轻涌。大概算是认在了他陪江肆多见过她两面的“交情”上,女孩在迟疑之后,朝他轻轻点头。
乌色发丝顺着女孩动作从颈侧拂下。
其中有根颜色极浅的,不听话地勾到她微阖的唇上。
女孩颔首过后,似乎有所察觉,轻垂下眼睫,抬手将那几根俏皮的发丝一并拂回耳后。
所有动作里,她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元浩忽然有种感觉。
那条长裙白得瞩目,却只能算是被她染得干净的白,算不得纯粹——最纯粹的白在她本身,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艹。”
元浩转过来,低骂了声。
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江肆为祸人间二十多年,怕不是真要遭一次永世不得翻身的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