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区别,大概就是一个是直接消亡,而另一个则是需要经历了十八种酷刑之后再死去。
楚孑没有说话,他不是当事人,不会轻易对这种选择做出评判。
谢恒樾见状,也知道自己无法从这个白衣僧人的口中、听到与这选择相关的看法。他也没有继续纠结,而是指了指对方手中的清茶,有些好奇的说道:“哥哥,你会喝吗?”
“我突然很想知道,你这样六根清净、不染凡情的圣僧,会不会受到双生情蛊的影响。”谢恒樾就这么毫不掩饰的说出了双生情蛊。
话落,他又往楚孑的方向凑近了些许,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睫,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所以哥哥,你会喝吗?”
楚孑没有回答谢恒樾,而是微微仰头喝下了杯中的清茶。他喝的速度不快也不慢,随着吞咽的动作脖颈处的喉结也上下滚动着。
这细白纤长的脖子,明明该是脆弱的,然而谢恒樾看在眼里,却仿佛感觉到了如松柏劲竹般刚硬的傲骨。
谢恒樾的心里突然涌进了一种非常奇妙的热流,为唐三藏的这份果断,也为他在明明自己已经坦言茶水里下了双生情蛊的情况下,却依旧喝下去的行为。
看着面不改色的将茶水喝完的白衣僧人,谢恒樾的嘴唇翕动着:“你竟然真得喝了下去。”
楚孑将茶杯放回到木托盘上,缓缓道:“你不是好奇我会不会受到情蛊的影响吗?”
谢恒樾直起身体,看向另一杯冒着浅浅香息的清茶:“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楚孑道:“不是。”
谢恒樾挑了挑眉:“那还因为什么?”他端起这杯茶,轻轻晃了晃杯壁,看着茶水里的细微波澜,他嗤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打算通过双生情蛊进到我的抉择之境里?”
“对。”
“什么?”谢恒樾差点就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真这么打算的?”
楚孑轻轻点头。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孑,“你以为北契算出的卦象就是绝对准确的吗,他和流豫是不是说你可以助部落化解诅咒?”
不等楚孑回答,谢恒樾就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头部:“哥哥,你进我的抉择之境,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随着我的消散而死亡。”
他用的是消散这两个字,而不是经历十八种酷刑而亡。很显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楚孑抬了抬眼皮,直视着谢恒樾的眼睛道:“你已经决定做出那个选择了吗?”
谢恒樾顿时笑了起来,笑容中透着一种复杂的冷意:“难道哥哥觉得我会是那种为了破除部落的诅咒,而去忍受十八种酷刑的人吗?”
他说完,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之所以想进到我的抉择之境里,是为了诱劝我去推开那道死亡之门……”他一边说着笑声也越来越大:“大慈大悲的圣僧,是来劝我舍己渡人的,可笑,实在可笑。”
楚孑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些死亡或许可能是新生?”
谢恒樾身体一顿:“怎么?哥哥现在就已经开始诱劝我了吗?”
楚孑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言。眼下,谢恒樾的这个状态,无论他说什么,对方可能都不会相信。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也只有进到抉择之境里才能知晓。
谢恒樾深深地看了楚孑一眼,然后将清茶一饮而尽。
他用手随意的擦掉了唇角的水渍,闭上眼睛在心里默了一下双生蛊咒,然而却并没有感觉到子蛊的回应。
果然啊……
谢恒樾睁开眼睛,看着神情始终未曾有什么变化的白衣僧人,并没有太过意外。双生情蛊本身就只有一半的可能会影响宿主,而唐三藏是风雅德高的圣僧,情蛊对他的影响自然会比普通人更小。
不过尽管如此,谢恒樾的心里还是有些微妙的失落。他将茶杯放在木托盘上,准备用骨笛把子蛊引出来。
然而就在谢恒樾将骨笛拿出来的时候,一只手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