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做狗,那似乎对他而言不是折辱,反倒是一种近乎信仰的东西。
“是我太贪心了,陛下你知道么,这种贪婪就像是毒药一样侵蚀着我,我没有办法反抗它,我没有办法不贪心。”
靳骁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现在他不仅说了,语气明明平静至极,却总似乎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癫狂之意。
“我想做一只能够占有主人的狗,主人可以杀死狗,可被杀死的狗就永远无法得到主人了。”他几乎贪婪地看着祁宴,说道。
祁宴缓缓睁大眼眸,他似乎懂了靳骁的意思,又似乎感到了一丝惊惧。
他从来都不怨祁宴想要杀了他,他的命本来就是祁宴可以随意处置的。正如那些暗卫一样,他们都只是君王的臣,他们将生命与忠诚都交给了自己的君主,生死早已排在君主之后。
只是在他濒死的时候,他想,如果他就这样死了,是不是再也碰不到他了……
这种妄图占有君主的妄想是什么时候生出的?靳骁自己都不记得了。
在大漠的时候,在战场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他和陛下之间有君臣关系之外的任何一种可能,他只知道,他要对这个俊美强大的男人付出所有的忠诚。
可是战争结束了,他被召回京城封赏,身边的兄弟将领都得到了极高的封赏,他们都以为以靳骁之功,可以分个国公之位。可等来的却只是一个封妃诏书。
身边知情的所有人都为靳骁感到不值和愤怒,但是没有人敢去找陛下。可被所有人同情的靳骁却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和气愤,他在接到那封诏书时,心中只有不受控制的悸动。
他不懂这种悸动是什么,他只是毫无抵触地入了宫,胸口跳动着的,似乎是一种他自己都不敢深思的期待。
他刚进宫的那段时间,那段连他自己都不敢想的期待却被以数倍的分量给实现了。
他得到了君主的亲吻、拥抱、偏宠、喜爱……所有他敢想和不敢想的一切。
可是靳骁并不愚笨,甚至他还有一份敏锐得可怕的直觉,他知道陛下对他的这份喜爱不会长久,甚至在短暂的时间中,这份喜爱都并不纯粹。
因此哪怕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像是活在云端之上,他依然不敢直视心中那份真正的情感,那种稠浓到近乎可怖的爱恋和独占欲。
他只是死守住那份底线,告诉自己,他所要做的,只是尽好一个臣子的本分。无论陛下以后是否还会喜爱他,他都会是陛下的臣子,最忠诚的臣子。
要是此时谢以宴知道靳骁的所思所想,那么一直困扰他的其中一个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
为什么靳骁前期的爱慕值始终停留在八十多,死都不进一步。明明这家伙看起来一副爱他爱得要死的感觉。
或许那八十多的爱慕值只是一种保护,甚至是靳骁心中的一个禁区。他守护着靳骁心中最不可知识的欲望,守护着靳骁对祁宴忠诚的底线。
直到商止聿来了。
所有人都得不到的爱恋,似乎被商止聿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似乎有了商止聿,陛下眼中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谢以宴后来为了刺激他们的黑化值以及搞商止聿的爱慕值,把其他人挨个儿刺激了个遍儿,靳骁都被商止聿栽赃了好几次,然后谢以宴无脑站在商止聿那边。
这一番操作明明就是应该降爱慕值涨黑化值的,结果靳骁的黑化值是一下子满了,但是爱慕值也涨满了。
谢以宴觉得莫名其妙,但他要是知道靳骁所想,这一切其实是顺理成章的。
因为谢以宴把靳骁心中的底线突破了,靳骁加入了裴翊一方,他不再死死守着自己对君主的忠诚,他开始放任自己欲望,放任自己的独占和爱恋。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他不再甘心只是当君主的一只忠狗了。
他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占有他。
“我们一起离开,以后只有我们两人在一起,好不好?”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