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足以和裴家抗衡的大世家,钟若蘩是钟家的嫡长女,而宸妃说起来,已经是钟家的旁系了,只能勉强沾些钟家的光,论族谱,早已出了五服之外。
宸妃之父也只是个四品官员,虽是不错,但是跟庞然大物的钟家比起来,也不过就是个大点的蚂蚁。
但是宸妃从小就有着倾城惊世的容貌,才华也非常出众,这让她及笄时就名噪京城。那时候就有很多人拿彼时的宸妃和钟若蘩作比较,说钟若蘩虽然身份尊贵,但是论起容貌,却远不及宸妃。
当时许多身份尊贵的皇子和世家子弟都倾心宸妃,但是宸妃最后只是选择了一个家世中等的人。原本大家还笑她眼皮子浅,可那人没过几年就官拜二品,眼看着就要坐上一品大员的位置。
钟若蘩从十一二岁开始就一直被人和宸妃比较,明明她的身份比宸妃尊贵那么多,宸妃只是一个旁系的、四品官员之女,在京城什么也算不上,凭什么处处压她一头?
先帝的母妃非常中意钟若蘩,因为如果能得到钟家的帮助,这对先帝来说是极大的一个助力。她在多方运作下,终于让钟若蘩嫁给了先帝当正妃。
其实先帝在当时也不过只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钟若蘩原本根本看不上他,谁知道嫁给了这么一个她看不上的丈夫,丈夫心中心心念念的还是宸妃!
这怎么能不让钟若蘩恶心愤怒,她跟先帝的头几年婚姻就是在这种如鲠在喉的恶心感中度过,后来先帝居然得登帝位,而宸妃的丈夫却死了。她心中正好不得意,可还没得意几时,就得知了先帝强娶宸妃入宫的消息。虽然只是妃位,但是却封号为“宸”,其殊荣偏爱,可见一斑。
皇后心中怎能不介怀?她恨得双眸都渗血。
所以祁宴的童年,不仅充斥着母妃被先帝欺辱、强迫的记忆,同样还有母妃失势后被皇后折辱的记忆。
那一幕幕似乎激发了祁宴体|内的兽性,让他眼前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是又如何?”
“她钟若蘩该死。”祁宴抬头,语调平缓却不带一丝犹疑地对祁闻淮说,像是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传来,一双冰凉如玉的手已经死死地扣住了他的长颈。
三年前他也曾被檀钰这样掐住过脖子,可当时檀钰只是个羽翼未丰的兵崽子,祁闻淮却是个内家顶尖高手,几乎是在瞬间,祁宴就感觉到了垂死之感。
三年前的祁宴虽然不曾对檀钰服软,但却拼命挣扎,而此时,他却缓缓将眼睛闭上了。
眼看着祁宴的脸色愈发苍白,到最后甚至微微泛青,祁闻淮猛地一松手,松手的同时还将祁宴往后推,于是祁宴重重地摔到了床上。
他的兄弟,父母,全都死在了这个他一时的心善而救起的人手中。
这个人利用他登上帝位,还将他囚禁在深宫中供他取乐……曾经的他到底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人的心动?
甚至这种心动到如今都无法停下。
他厌恶祁宴,同时也厌恶无法停止对祁宴动心的祁闻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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