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
见祁宴还是冷着脸不说话,檀钰扬唇:“陛下,你是想被臣按着用药,还是自己配合一点?”
自从祁宴弄死西镇王那个老匹夫之后第一次见到檀钰,就知道这个骄纵的小少爷已经变成了一只狼崽子。他昏迷三年,这只狼崽子也彻底成长了,狼的两个特性,狠厉和执拗,在檀钰身上都是一点不落的。
知道拗不过檀钰,祁宴只能面色难堪地退让道:“……我自己用。”
檀钰挑眉:“这可不行。陛下你自己用……可不太方便。”
他的语气意有所指,也让祁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但最终他也只能同意了,然后身体僵硬地让檀钰帮他用药。檀钰似乎是有意折辱或者逗弄他,原本并不算复杂的上药硬生生被他弄了一炷香的功夫。
等上完药了,他还不忘把那块玉放进去,祁宴长指陷入手心,咬牙咬得口中隐隐作响。
檀钰却颇为满意,甚至难得贴心地替祁宴穿好外袍,然后对他说:
“听说昨天裴翊带你出去了?反正今天我也不能碰你,不如也带你出去转转如何?我在京郊也弄了个马场,你不是很喜欢骑马么?”檀钰看起来非常好心地提议道。
祁宴却气得眉峰都忍不住跳了下。
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戏弄他,明知道那块玉……还让他去骑马。
但是祁宴最后只能按了按眉心,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不、去。”
最后这一天,两人哪也没去,甚至也没做什么事情。毕竟这地宫里,没什么东西可做的,而且祁宴这时连炕都下不了。
檀钰除了吃饭、给祁宴上药、看他喝药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抱着祁宴睡觉。
连祁宴都有些惊讶这小子居然这么安分,虽然……还是会有些动手动脚的让祁宴不爽,但是比起祁宴之前预想的和檀钰之前表现出来的难缠程度来说,这种程度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祁宴本来就很累,既然檀钰不作妖,他也就沉沉地睡了一天。
沈霖开的药还是很管用的,祁宴睡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第二天沈霖再来看他时,他身上的热症已经好全了。
沈霖给祁宴看完了病,就又被檀钰赶走了。
檀钰似乎睡上瘾了,又抱着祁宴睡了一个白天。
祁宴已经躺了一天了,身上躺得有点酸,他也有些不乐意躺了。但是他刚起来一些就被檀钰的手按了下去。
檀钰半睁开眼,语气慵懒地问他:“不休息了?”
祁宴神色恹恹:“都躺了两天了。”
檀钰凑到他耳畔低笑着说:“你现在不好好休息,晚上可没力气。”
祁宴当然听懂了檀钰的暗示,他心中更加不爽了,隐隐还带着点紧张。
等到了晚上,檀钰果真言出必行,把祁宴弄得一点力气都不剩,只觉得这两天的养精蓄锐被彻底耗干了。
得亏沈霖留的药还有那块玉,似乎真的起到了调养的效果,把祁宴的适应性拉高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还是讽刺。
等祁宴再次醒来时,难得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此时这地宫中只有他,没有任何外界光源,让他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但是他想到前日檀钰说的一人一天……靳骁在边疆,檀钰说的“他们”,应该指的就是他、裴翊、沈霖,还有祁闻淮。
前面三个都轮过了,今日应当是祁闻淮来。
想到祁闻淮,祁宴的心跳不住有些加重。
自从他醒来的第一天见过祁闻淮之后,他似乎没再见过祁闻淮了。而比起其他人,他想见的,也只有祁闻淮。
也不能说相见,那种心情,似乎是一种介于相见和不敢见之间的复杂心境,也只有祁闻淮,会让内心本质是遵守兽类法则的祁宴有近似于忐忑的情绪。
祁闻淮也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很早就来这里,祁宴等了许久。期间地宫里的奴仆来送过两次饭,祁宴顺势问了他们时间,第一次是午时二刻,第二次是酉时一刻。
等到祁宴用过了第二次的膳,他才听到地宫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不同于奴仆的小心翼翼,这脚步声显得更加沉稳。祁闻淮自幼习武,内力深厚,他的脚步也比寻常人更加稳些。
“吱嘎”作响后,地宫的门被推开,来人果然是祁闻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