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不起来。但是他还是挺着腰,面上面无表情地吃了八分饱。他怕裴翊以他身体没好为由,不让他出去。
而裴翊全程都是双目含笑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察觉到祁宴平静的神色下的咬牙和勉强。
等祁宴吃完后,他态度亲昵地替祁宴擦了擦嘴角。祁宴难得乖顺,擦完后抬头看着裴翊:“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当然。”裴翊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红色的丝帕,看起来挺长的,一尺半左右。
祁宴皱眉:“这是什么?”
裴翊没说话,而是将丝帕叠成一个长条,然后做到祁宴身后,将丝帕蒙在了他的眼睛上,从后面开始系。
祁宴也明白了裴翊的意图。估计是怕他在出去时弄清楚了这地下宫殿的具体出路和方位,所以要把他眼睛蒙住。
祁宴虽然觉得可惜,但是裴翊做事一贯谨慎,心眼比藕节还多,他倒不是很意外。也是任由他把丝帕系上。
裴翊这人不仅心眼子多,做事也龟毛,谢以宴觉得他生在现代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当然,古代他也是,只是没人定义他。
他特地将丝帕系成了他满意的模样,乍一看都像是艺术品。然后走到祁宴身前,颇为满意地打量他。
“阿宴带上这个真好看。”他笑着说。
红绸,乌发,白肤,看起来确实是美极了。
或许下次可以再试试其他颜色,裴翊心中忖度着,在祁宴唇间落下一个浅淡的吻。
然后他就拉着祁宴,缓缓走出地宫。
祁宴因为眼不能视物、身上又酸疼的原因,只能紧紧拉着裴翊的手,还颇为紧张地一直往他身上靠。
实际上要不是强撑着,他恨不得整个人都靠到裴翊身上,实在是太难受了,腿都发飘。
裴翊稳稳牵住了祁宴的手,这种像是获得了祁宴依赖的感觉,也让裴翊颇为上瘾。
祁宴能感觉到一路上他们穿过了多重机关,走的路也颇为曲折,看来他们是没少花功夫。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祁宴才感觉离开了昏暗阴冷的地下宫殿,眼前似乎有些许亮光。
耳边传来裴翊的声音:“再走一段路就能摘下眼罩了。”
祁宴点点头,此时的他也快到极限了,额前已经满是冷汗。
还没走到裴翊说的位置,祁宴走着走着就一个踉跄,好在裴翊手快,直接将他揽入了怀中。
裴翊抱着他,将他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轻笑道:“阿宴撑不住了就跟我说便是,何必勉强?”
他说着,替祁宴摘掉了眼上的丝绸,亮光骤然闯入他的双目。
许久不见阳光了让祁宴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他眨了下眼睛,才勉强看清了他所出的地方。
他们站在一片人来人往的大街的角落,无怪乎走过来时他耳边隐隐传来喧闹的声音。
这片大街相当热闹,看起来并不比祁宴在位时落寞,似乎还繁华了些许,看来祁闻淮为帝之后,还是很有两下子的。
“到外面了,阿宴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裴翊问祁宴。
他看了眼远处的紫禁城:“要不要回皇宫看看?”
“你在讽刺我?”祁宴转头看他。
让他一个被拉下马,在皇宫里饮毒自尽的前任皇帝回皇宫?
裴翊失笑:“自然不是。那阿宴想去哪儿?”
“去茗仙阁吧,许久没去了。”祁宴淡淡地说。
当初京城是被破城了,到处都被劫掠破坏,大火一把接着一把,不知道烧毁了多少房屋。如今很多商铺都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了,但是还是有些老牌的店铺依然开着。
其中的“茗仙阁”便是依然存在的一家酒楼,这家酒楼已经开了五十年有余了,以极致美味的淮扬菜闻名,祁宴还不是皇帝的时候,经常在这里和裴翊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