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源继续寻找珍珠。
桌子那里没有,他转去床上找。
掀开床垫,看见下面压着的莹白珍珠,宿源松了口气。
和莫斯宇描述的外形一致,是这个没错。
人鱼状态下,宿源的牙齿变得尖利,他将珍珠放在牙间,用力咬下去。
珍珠依旧圆润,没有丝毫损坏的迹象。
据莫斯宇所说,梦境里的东西都不能破坏珍珠,只有宿源这个外来者可以。
一次不行,那多破坏几次。
宿源反复尝试两个多小时,珍珠总算有了细小的裂纹,持续破坏是可行的。宿源放下心,困意迅速涌出来,在梦境里竟然也会困,他揉了揉眼睛,将珍珠贴身收好,明天再进行剩余的工作。
然后,宿源躺上单人床。
与其说是单人床,不如说是大型的贝壳,里面放着床垫与枕头,没有被子,人鱼睡觉基本不盖东西。
一开始宿源还好奇,人鱼要躺在床上的感觉,不会和浮在水里差不多吗?身体贴上床垫后,宿源察觉到床垫产生了微弱的吸附力,拉着他的身体陷进去,海国的产品果然会针对环境做改良,不会死板到与帝国一模一样。
床的长度不够让宿源伸直鱼尾,他的尾巴只能曲起,快要占满贝壳的空间。
以谢利的身量,睡在这里恐怕会挤。
宿源闭上双目,思绪随意发散,很快陷入梦乡。
客厅内,谢利翻来覆去,时不时望向自己的房间。
小少爷卷曲鱼尾睡觉的样子,想看一看。
宿源不经他的同意,翻了他的房间,他在宿源睡着时进去看看,也没什么吧?
潜意识告诉他,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谢利游向自己的房间,悄无声息打开门。他睡着窄的贝壳,盛下人鱼状态的宿源刚刚好,来之前,谢利本打算只看一眼,实际却不由自主游到贝壳边,趴在边沿看着里面的宿源。
小少爷很耐看,越看越觉得不够,未来的自己确实有些眼光。
宿源翻了个身,海水浸湿的一缕黑发黏在了嘴角,谢利伸手帮他弄开,指尖触到柔软的唇角,谢利目光怔愣。宿源处于浅眠状态,隐隐察觉有道实质般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唇角还压上了轻微的重量,宿源皱了皱眉,缓慢睁开眼睛。
谢利蓦地缩回手。
宿源半梦半醒,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在床边看见谢利,自己是该吓到的。
他只有被打扰的不高兴,“你干什么?”
谢利可怜兮兮道:“我的伤口疼。”
更像现实里的谢利了。
实际这就是谢利,只不过陷入了特殊的精神状态。
人鱼的体质与恢复能力一样强悍,偷猎者造成的伤口经过处理,已经好得差不多,谢利面不改色撒着谎。
“伤口疼找我有什么用?”宿源翻身背对他,“走开。”
谢利慢吞吞游出房间,回头又看了一眼宿源的背影,才无声关上门,表情略显委屈。
宿源能帮未来的他上药,听见他说伤口疼,怎么半句关心都没有?
是他之前对小少爷说的话太过分了?不然今后不说了。
谢利忽然甩了下尾巴。
母亲的经历是警示,他绝不会像母亲那样深陷情爱,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能动摇,更不能和那个自己争风吃醋。
可是,宿源在巷子里看见他的时候,他刚受伤,脸上沾满血,宿源也毫无反应。
他真不如未来的自己?
谢利反复思考这些,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谢利出门采摘果实,给宿源带回来。念着喂饱小少爷的事,他心情不错,直至看见母亲穿戴整齐从家里出来,脸颊泛着潮红,谢利的笑意微微消退,他习惯了母亲的体弱多病,知道她发烧了,“母亲,你今天生病,就不要出门了,有什么事我帮你办。”
他的母亲摇头:“没事,我吃过药了。”
“你是不是要去公园,那个男人鱼当年和你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