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源来到白瑾池面前,拿湿巾擦拭他脸上的鲜红汁液。
白瑾池没有动,任由他擦。
元墨有些话是对的,宿源确实在捉弄他。
是为了考核里他用人鱼之泪威胁宿源的事?
娇生惯养长大的贵族少爷有些记仇和任性,白瑾池可以理解,宿源亲手帮他擦拭脏污,白瑾池的那点不高兴也消失了。
至于宿源那些不好听的话,白瑾池并未放在心上。
还是不能看宿源的表现,要看他的实际行为。
正当白瑾池这样想的时候,宿源擦拭的动作停下,他踮起脚尖,吻向白瑾池擦干净的脸。
——等等,白瑾池为什么不躲?
他帮白瑾池擦脸,白瑾池没拒绝就算了,连偷吻都不躲开?
一切发生的太快,宿源脑海划过这些念头的时候,已经迟了,他收不住动作,嘴唇印上白瑾池的脸。
绵软唇瓣紧贴皮肤的触感,传递到白瑾池的大脑,宿源的心情似乎剧烈起伏了下,紊乱的湿热呼吸洒在他脸上,晕开微不可查的红色。白瑾池的思绪空白两秒,反应过来后立刻与宿源拉开距离,白玉般的脸上,由宿源带来的红意退不下去,澄澈金眸被充满世俗意味的复杂情绪搅浑,完美符合一个圣洁的神职者,被纨绔子弟亵渎的反应。
“我去收拾下自己。”白瑾池无法再待在这里,他避开与宿源对视,匆匆离开射击场。
宿源倍感无语,你这时候躲,不觉得迟了吗?
仔细想想,宿源认为自己也有错。
任务要他亲吻白瑾池,没指定是什么时间点,帮白瑾池擦脸的时候,宿源忽然觉得这个机会不错,如果错过,之后就要再找偷吻白瑾池的时机,对于宿源这个恋爱无能的人而言太麻烦了。抱着早解决早轻松的想法,宿源直接开始,没料到白瑾池在闭着双目的情况下,会反应不过来。
宿源觉得,白瑾池就是没有反应过来,被他亲到了,白瑾池这会儿说不定正在盥洗室里默默难受。
想到白瑾池大概比自己更不能接受,宿源的心理平衡了些。
他放下这个乌龙,前往餐厅。
白瑾池洗干净自己,还要来服侍宿源用早餐。
一如既往,偌大餐厅只有宿源与随侍的仆人两个。
原主不喜欢被围观用餐的规矩,宿源觉得不错,没有更改。
经宿源提醒,厨房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做摆满长桌的大量餐点,宿源每样只吃一两口,剩下的都扔了,导致铺张浪费。现在,厨房做的刚好够宿源一个人的分量,白瑾池站在宿源身侧,为他切鱼排。
白瑾池连衣服都换了一套,身上传来洗发水的清香,他的态度恢复了平和,绝口不提射击场的事,就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切好鱼排,白瑾池用叉子将一小块鱼排喂到宿源嘴边。
白瑾池以为,这是仆人该做的工作。
他不会再问来问去,让宿源占据主导,再弄出不可预料的意外。
宿源的任务就是体验白瑾池的服侍,贴近白瑾池,当然不会拒绝投喂。
他张口咬下叉子上的鱼排。
白瑾池的视线,不受控制落在宿源的嘴唇。
唇瓣绵软得像朵云的触感,依然清晰留在他的脸上。
从宿源开启的唇瓣,白瑾池隐隐能窥见粉红的舌尖,他拿着叉子的手僵住了。
射击场里的事,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过。
“为宿源工作的时候,你可以多想想许希声。”
这句话浮现在白瑾池的脑海。
白瑾池的手微微一抖,叉子掉落在餐桌上。
*
宿源拿起掉落的叉子,问道:“这么不愿意服侍我?”
“不是的。”白瑾池道。
“叉子都丢了,还说不是?”宿源反问的理所当然,他不知道白瑾池基本是不会撒谎的,“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