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宜眉头微皱,“这是秦家的晚宴。”
秦厘霜嗤笑,“您也知道这是秦家的晚宴啊?”
换言之——和你一个姓陆的有什么关系?
陆佳宜自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冷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劳陆小姐费心。”秦厘霜说:“您既然湿透了,就该去换件衣服,别总是管其他人要怎么做。”
陆佳宜:“……”
“你这么做会给秦家造成危机的。”陆佳宜厉声道:“现在秦家本就悬于空中,你当真是想把秦家推进深渊么?”
“和我有什么关系?”秦厘霜轻佻地望过去,“秦家如何,那便如何。”
“你也姓秦。”陆佳宜说。
秦厘霜挑眉,“还真是好笑。”
说着她便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待到笑够了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陆小姐,这是我活了三十多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陆佳宜眉头皱成了一团,眼神愈发凌厉。
秦厘霜却不为所动,“算了,看你也还是个小孩儿,就教你一句。”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就像你在陆家遇到的那些腌臜事儿一样,走出来别人谁知道呢?但你也还是姓陆。”秦厘霜轻嗤:“但秦厘霜可以姓任何,唯独不愿意姓秦。”
说完绕开陆佳宜便走了。
陆佳宜盯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秦厘霜给她的感觉更像是——我巴不得秦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陆佳宜回到休息间,一边换衣服一边还在想,要不是陆家跟秦家是联姻关系,她才懒得管这一档子事儿。
谁都知道这圈子里,一根柱子倒下来,砸死的三个里,必然有两个是姻亲。
依照刚才那情形,那两个人必然不是籍籍无名的小人物。
秦厘霜这么闹,必然要出大事儿。
陆家那边还想借秦家的势,届时被秦厘霜弄得秦家支离破碎,说不准陆家还得分精力出来。
但现在的陆家内斗不息,根本分不出精力来。
若要往出分,必然是自己。
毕竟自小被小婶多照拂几分,总要保住秦家。
陆佳宜换了身衣服,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就跑了出去。
总该要阻止秦厘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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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抱着许清竹去休息间,进去以后只剩下两个人。
许清竹落了一次水,分明已经把腹腔中的水全都挤压出来,按理来说应该是活蹦乱跳的,但她却特别提不起精神。
梁适低声问她,“你还好吗?”
许清竹感觉说话的时候脑袋也被什么东西压着,皱眉道:“不太好。”
“要不要去医院?”梁适问:“还是我找赵叙宁来看看?”
“先换衣服。”许清竹有气无力地说。
她舔了舔唇,手臂撑在床边,看梁适半蹲在她面前担心的模样,抬手撩了撩她湿透的发梢。
“姐姐。”许清竹声音很低,“这下落过水了。”
梁适闻言一怔,随后无奈苦笑,“是啊,落过水了。”
看许清竹说话很难受,梁适托住她的上半身,“你先别说话,我帮你换衣服。”
许清竹点头。
秦家给准备了两件常服,是全新的,吊牌还没剪。
一般晚宴上都会做这样的备案,就怕出现这种情况。
梁适拿起衣服把吊牌剪了,然后看向许清竹。
大抵是太久没见面,也不在自己家。
伸手去脱许清竹的衣服时总觉得怪怪的。
梁适低咳一声,“那我脱了啊。”
许清竹:“……”
她轻笑,伸出没什么力气的手踹了梁适小腿一下,“少烦。”
梁适手伸到她背后,拉拉链的手还有些抖,“怕你害羞。”
“快点儿。”许清竹催她。
随着梁适手落下,许清竹的裙子掉落。
秦家想得周到,就连内衣裤也是成套全新的。
许清竹实在没什么力气,就连强行将手臂撑在身侧,也没办法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只好再次躺下。
湿漉漉的长发散在白色枕头上,陷入松软的床内让她异常困倦。
身体传来的异样感受实在太明显。
在梁适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