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将许清竹护得很好, 手垫在她脑后,哪怕是后背落在车座上, 也没感受到巨大的冲击力。
只是两人的距离挨得过近。
车内灯光很暗,只有依稀从外边映射进来的微弱的路灯光线,而梁适是背光的。
饶是许清竹视力很好,在看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困难,看不真切。
但她那双瞳孔是可以看清楚的。
在昏暗中,她眼睛里倒映出来的也只有自己的脸。
分明刚气势汹汹地说了句威胁的话,却没有一点儿威胁的架势, 反倒让人觉得好玩。
那双眼里有温度, 有热意, 有让人沉溺的美好。
许清竹的唇舌之间似乎还残留着酒液的味道,那酒刚入口是清甜的,带着一丝丝凉意, 而流经喉咙的时候会变热,连带着心肺都被烧得热起来。
想也知道后劲儿很大。
许清竹的酒量一般, 本身就是不怎么喝酒的人,根本抵御不住这酒的后劲儿, 此刻脑子有些昏沉。
其实没喝多少,但她就是被这狭小空间里的酒意给微醺到有些醉了。
“那我该喜欢谁?”许清竹说话时尾音往上扬,好似沾染着浓郁的酒意, 眉眼都带笑。
那张将清纯和妖艳结合得天衣无缝的脸, 此刻又纯又欲。
那清冷声音上似是挂了蜜糖, 黏腻却又让人心酥酥麻麻地痒。
梁适顿住, 微怔。
几秒后, 梁适俯身在她脸侧咬了下, 然后又咬了她唇角。
单纯地、不带一丝旖旎地去咬。
许清竹的手指戳在她腰上, 又轻轻掐了她一把。
梁适说:“反正……”
她顿了顿,“不能喜欢她。”
许清竹问:“为什么呀?”
梁适抿唇,眉眼低敛,长长的睫毛忽闪几下,在眼睑下垂落光影。
狭小的空间内沉寂片刻,梁适才把她抱起来,给她收紧西装的领口,指腹上还残留着她肌肤上的冷意。
梁适的声音响起,“我没喜欢齐娇。”
这话带着几分赌气意味,“你当然也不能喜欢她。”
许清竹:“?”
梁适醉了。
她说话都让人听不真切。
她脑袋搭在许清竹的肩膀上,声音喃喃,“你可以喜欢……”
话说到这里没了声音。
许清竹低头看,发现她闭上眼睡着了。
后边最重要的内容没有说。
那酒的后劲儿大到让人迅速入睡,也可能是梁适最近都没休息好,白日里也经历了很多事儿,晚上精神疲惫,喝了几杯酒后正好放松下来,所以入睡极快。
而许清竹只是微醺的程度。
她低敛下眉眼看向已经安然入睡的梁适,纤长白皙的手指落在她的下颌线上,轻轻滑过。
许清竹声音很闷,“笨蛋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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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翌日醒来的时候,家里没人。
许清竹已经去上班了。
大抵是身体的补偿机制起作用,梁适昨晚那几杯酒下肚之后,一夜安眠。
直接把那段时间在剧组晚睡早起的睡眠给补了回来。
她醒来的时候在主卧,也没感到太惊讶,仿佛这就是她房间似的。
只是记忆慢慢回拢,她先是想到昨晚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情,无奈羞涩,最后只觉得太过荒唐。
可许清竹也纵容了她这份荒唐。
梁适拿起手机看消息,只有凌晨三点陈眠发给她的消息,【我想齐娇了。】
简短的五个字,却让梁适这一早上的心情宛若做过山车一般,急转直下。
她回复:【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去给她扫墓吧。】
齐娇短暂的一生活得宛若没有灵魂的躯壳,死了总不能还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墓碑吧?
所以她们要帮齐娇在墓碑上刻上属于她的名字。
而不是连死了都要做孤魂野鬼。
梁适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到阳光从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