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哪怕听到许清竹这样说,梁适也还是觉得许清竹生气了。
梁适思考片刻,【要不我等你来了再喝?】
这次许清竹是真无奈,她的话里呷着笑:“至于吗?让人家听到该说你妻管严了。”
梁适:“……”
梁适在喧闹的酒吧里给她发语音,唇凑在听筒旁。
她的声音混杂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傲娇,“妻管严就妻管严吧,也不是什么大病。”
发送出去以后,仗着所有人都没注意她,她又发:“你不生气就好啦,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许清竹:【……】
酒吧里的重金属音乐听得人头疼,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在扭动身躯。
这是一家比较开放的酒吧,有不少人拎着酒杯去搭讪,直接在吧台前热吻。
众人已见怪不怪。
不过这种人也不多,大多是去递张名片,或是直接挽着手臂去隔壁开房。
隔壁就是一家大酒店。
梁适没来过这种地方,看到有两人在吧台那儿吻得难舍难分,直接诧异地跟陈眠说:“这也太奔放了,好歹去酒店里啊。”
她甚至不太理解陈眠为什么会喜欢来这种地方。
她以为像陈眠这样忧郁的艺术家,去酒吧也应当是去清吧,放几首文艺的曲,大家坐在那儿看调酒师玩弄调酒技巧。
梁适如是想,也如是问。
两杯酒下肚,身体也热了起来,身上的疲乏终于被赶走一些。
两人之间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齐娇。
因为都在怀念齐娇,所以能坐在这里一起喝酒。
陈眠那病态白的手指握着一杯“烈焰玫瑰”,红色的酒液在透明杯中轻轻晃动,眼睛通过玻璃这看向灯光,也看这个世界。
酒液流经她的唇舌,流经喉咙,被她吞入腹中。
陈眠勾唇轻笑,“你不觉得这里才是观察人最好的地方吗?”
“人性恶劣。”陈眠那浸了酒的嗓子愈发冷淡,“他们冷淡、自私,这里就是他们释放自我的地方。”
陈眠看着远处交吻在一起的女人,“你不觉得,随时随地发情,没有任何爱情也能结合的她们和禽兽一样吗?因为没有人在意,所以她们肆无忌惮地暴露出自己的恶劣,自己的性/欲。”
“人永远在自诩高贵,实则最下等。”
陈眠说完之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个透明的杯子落在深色大理石上。
梁适再看向远处那对交吻的女人时,她们已经挽着手臂离开了。
大抵是测试过了彼此的吻技,然后心满意足地去隔壁酒店开房。
在这里,速成的性/爱,下流的对话,欲望的交叠,糜烂的人群。
人们好像没有人性,全都回归本真,回归身体的欲望。
或者说,来这里本身就是挣脱道德和束缚。
梁适思考着陈眠的话,片刻后也喝掉了杯中的酒。
这酒看着漂亮,宛若汪洋大海,但喝下去的瞬间差点把梁适呛到。
很烈。
这杯“繁星海浪”是陈眠给她推荐的,从陈眠点单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她常来这家酒吧。
梁适喝了几杯之后,忽然问:“那你尝试过吗?”
陈眠挑眉:“什么?”
“混于她们之中。”梁适说。
陈眠摇头:“看不上。”
“喜欢看百鬼夜行。”陈眠轻笑:“不一定就要混到百鬼之中。”
梁适顿了顿才说:“你的话好深奥。”
陈眠耸肩,“你情商真高。”
梁适:“……”
陈眠说:“别人都觉得我是神经病。”
梁适:“……”
梁适这张脸让她在这酒吧里足以成为令人垂涎的存在,五杯酒的功夫,有七八个人过来想和她喝杯酒,还想和她去隔壁酒店。
陈眠则是在人过来的时候撤离,假装不认识这个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处理这些人。
梁适一遍遍地解释:“有家室,有老婆,不约。”
到后来便不耐烦,就两个字:“走开。”
等到第八个人离开之后,梁适才问陈眠:“你是在把我当观察标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