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那个想法成为想法,并没有付诸行动。
她的手绕过许清竹细软的发丝,低声说:“别气我。”
许清竹忍不住笑,“你怎么这么爱生气?”
梁适看向她。
许清竹的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眼睛会弯起来,那双漂亮的瞳孔里映着光。
梁适忽地跟着她笑:“你要想想,是不是自己说话太气人了。”
许清竹挑眉:“还好吧,我面对梁老师都收敛着。”
梁适:“我感觉你是只针对我。”
许清竹:“……”
在片刻的语塞之后,许清竹的目光投在泛黄的书页上,语气慵懒又随意,“反正你是特别的那个不就行了么?”
清冷声线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拿了根羽毛,轻轻挠在梁适心上。
梁适玩弄她头发的动作顿住,手还是没忍不住,再次落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下。
许清竹再次轻哼一声。
许清竹看向梁适作乱的手,又看向梁适,“梁老师,你今天好像很活跃。”
梁适抿唇,眼睛朝她忽闪忽闪,“是吗?”
许清竹的手忽地展开,落在她眼睫前。
梁适的睫毛刷过她的掌心。
梁适低声说:“因为你说,梁适可以好好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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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竹还是给梁适读了诗,很正经地朗诵,配合着诗的内容变化情感。
但每一句落在梁适耳朵里都带着缱绻意味。
在一张她们刚发生过一些事的床上。
确实很难让人不想歪。
哪怕只是单纯的念一下诗。
那诗有很多,有描写景物的,有抒发情感的,但对梁适来说,重要的不是诗的内容,而是念诗的那道声音。
她半闭着眼听许清竹读诗,困意逐渐袭来。
昏黄的灯光下,许清竹的身影愈发朦胧,像是隔着一层大雾,漂亮得不像话。
而许清竹见她呼吸平稳,便停止朗读,放下了手里的诗集,将书放在床头柜上,将床头灯的亮度调到最暗,然后和她以同样的方式躺着。
胳膊压在脑袋下边,正好垫起来一截高度,而梁适是向下倾斜的角度,许清竹另一只手悬空落在她眼睛前,低低地喊了声:“姐姐。”
这声姐姐喊得缱绻又温柔。
清冷声音带着独特的质感,她的指腹落在梁适眼睑下方,轻轻揩过。
这动作让睡梦中的梁适动了下,许清竹飞速收回手,而梁适嫌弃这样的姿势不舒服,身体平躺。
片刻后又侧躺,手臂微动,手指微微蜷缩,嘴里嘟囔了一个字。
许清竹的耳力好,一下就听出来。
她说的是:“抱~”
因为睡着,尾音特别软。
许清竹掀开自己被子,乖巧地落入她怀中。
梁适的手顺势搭在她腰上,像是个下意识的动作,搭上去的那瞬间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腰。
却因为睡着了,没什么劲儿,所以变成了轻抚。
而身体的特性还是让许清竹不争气地哼了声。
……
许清竹便气得想咬她,结果牙齿在碰到她下巴的时候,又放缓了力道。
只像一只猫一样,轻轻地摩挲过她的肌肤,弄得梁适发痒,手掌便落在她发顶,轻轻地安抚。
许清竹顿时安静下来,脑袋贴在梁适的心口,缓缓地蹭了蹭,像只乖巧的猫。
那地方和梁适的心一样柔软。
许清竹满足地趴在她心口的位置。
于她而言,这是姐姐。
是那个她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姐姐。
她们曾手牵手漫无目的地狂奔,曾在黑漆漆的天空下看过飞舞的萤火虫,曾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相拥取暖。
可是她的姐姐,把她忘了呢。
没关系,只要在身边就好,许清竹想。
那并不是一段好的记忆,所以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