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然后准备好早餐再去上早课。
她们躺在一起挑选的床上,在沙发上,在厨房里,在这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过欢愉的痕迹。
沈茴总是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然后等赵叙宁给她切水果过来,没吃几口就把腿缠在赵叙宁腰上,要她抱自己进卧室。
那会儿的沈茴脸上有婴儿肥,身上也肉嘟嘟的,该丰腴的地方丰腴。
她长了一张初恋脸,性格也好,在学校很多人喜欢。
赵叙宁拈酸吃醋是日常任务,但沈茴总是哄她。
沈茴说话的语气是往上扬的,带着几分揶揄,“我家亲亲老婆又生气啦。”
“赵叙宁你别气啦。”
“宁宁老婆,过来亲亲,不气了好不好?”
“老婆我错了……真的错了。”
“宁宁老婆,我给你准备个礼物呗。”
“……”
赵叙宁是学校里岿然不动的高岭之花,常年孤身一人,没什么朋友,身边只有沈茴一个。
回想起来,谈恋爱的那段日子一直都是沈茴迁就着她。
她为沈茴做的,好像微不足道。
那时心里还有几分少年意气风发的傲气,从小到大被身边的人捧惯了。
她家世优越,长得也漂亮,给她递情书的姑娘也不在少数。
所以也没必要对沈茴多好,反正她会爱自己。
而且她还清楚地知道,她和沈茴不太可能结婚。
她的父母不可能接受自己和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人结婚。
从她能谈恋爱那天开始,父母给她灌输的理念就是谈恋爱可以随便,但是结婚一定要找门当户对的。
一开始她也不过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谈了两年以后,在吃饭时她主动和父母提及,以后可能会娶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女孩儿。
她父亲大发雷霆,扔的碗碎片划伤了她的侧脖颈。
回到这里,沈茴给她处理伤口,跟她说:“老婆亲亲,亲亲就不疼了。”
……
好像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发生在这里。
沈茴曾经给她写得每一个字都很鲜活,自动就用沈茴那稚嫩且爱撒娇的声音给念出来了。
那时她还不是浑身都带刺。
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呢?
她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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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医生。”梁适伸手在赵叙宁眼前晃了晃,赵叙宁这才停下纷乱的回忆,回过神来应了声,“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梁适问:“你怎么了?都哭了。”
“这信上写了什么感动人的东西吗?”梁适说:“你眼泪都浸在上边了。”
赵叙宁赶紧抬手擦那痕迹,却被梁适拦住,“你这么一弄就弄破了。”
赵叙宁才停手,她把那纸折好,重新放入信封,转身擦了把泪,低声说:“我没事。”
梁适忽然问:“你和你女朋友谈了几年啊?”
赵叙宁将那封信紧紧地捏在手里,“六年。”
大学四年,留学的时候两年,在她留学的第三年,沈茴怀孕,流产,还误会她出/轨,沈茴提前结束学业,被家人接回国。
在医院里的时候,她也才知道,原来沈茴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女儿,是沈家的二小姐。
那天的沈茴躺在床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赵叙宁不停地道歉,都无济于事。
就那么分手了。
之后她也再没见过沈茴,也知道沈茴不会再原谅她。
沈茴在感情方面的洁癖极为严重,是不会给别人第二次机会的人。
那天晚上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沈茴看到了她和别的女人滚在床上,尽管那天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赵叙宁无数次后悔,为什么没能警惕一点?
为什么就着了别人的道?
她留学的最后一年浑浑噩噩,成天在她们租的房子里借酒浇愁,喝得烂醉如泥。
在临近回国前,她才算收拾好心情。
过往不能追忆,一旦想起来就是锥心蚀骨的疼痛。
赵叙宁说完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