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震华心情大好,即大手一挥,遣人取来精心准备的礼盒。
他将礼盒捧在手中,眉眼都成一团,脸上那朵蟹爪菊开得更盛:
“儿啊,你知是何?”
“孩儿不知。”
黎幽心下暗哂,面上依然恭敬有加,“今日是孩儿大喜的日子,无论爹赏赐什么,孩儿都铭感五内。”
“好,难为你是个有孝心的。”
魏震华大为满,对个机灵嘴甜的儿子越看越顺眼,“为父告诉你,此乃仙界宝‘凤凰珠’。你不要以为,只是一枚普通的赤『色』宝珠……”
他一边说,一边将礼盒高举到所有人都能看见的位置,缓缓揭开盒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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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震华呆住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因为,礼盒里装的不是赤『色』宝珠,而是——
“绿『色』的……帽子?”
绿帽子。
很顶绿帽子。
很很很顶绿帽子。
大不一,面料各异,涵盖市面上各种热门款式,数量繁、品类丰富、令人目不暇接的绿帽子。
些绿帽子原本被法术压缩成一团,在盒盖打开的瞬间,就像地底油田一样喷涌而出,在魏震华头顶天女散花般飘洒开来,将整片天花板都染成了清新秀逸、环保护眼的颜『色』。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顶足有三个头那么大,材质粗糙、做工蹩脚,乍一看就像个麻袋的绿『色』针织帽。
绿『色』不是一般的绿『色』,而是灿烂刺眼、光耀四方,令人目睹一次就终难忘的死亡荧光绿。
绿帽也不是一般的绿帽,而是黎幽派手下收集三斤狗『毛』和三十种毒虫黏『液』,与桃丘针织帽技法一同送给民间三流手工艺人,付费三个铜板,连夜赶工出来的传世名作。
正是顶死亡荧光绿·狗『毛』编织·毒虫染『色』·超大号针织帽,在聂昭不着痕迹的微『操』之下,“不偏不倚”飘到魏震华头顶上方,“刚巧”翻了个,“稳稳”落在他脑门上,将他连头带肩膀一同套了进去。
“…………”
一刻,整个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尴尬树上尴尬果,尴尬淹你和我,天地万都随之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之中,聂昭仿佛看见无数表情包从眼前掠过。
来,戴上个jpg
兄弟,帽子挺适合你的jpg
看我把玩儿染成绿『色』jpg
你必将加冕为王jpg
“…………”
与此同时,她也察觉到了来自周围的视线。
震惊、茫然、嘲讽、幸灾乐祸,以及……
【卧槽也太好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毫无疑,些视线就像生满尖刺的荆棘一般,深深刺痛了魏老头脆弱的自尊心。
“岂——岂——”
“岂有此理——!!哪里来的大胆狂徒,竟敢此愚弄于我?!”
魏震华原地愣怔数秒,耻辱、恼恨与怨毒在胸腔中发酵,化为一团冲天的烈火,几乎将他天灵盖烧穿。
他急怒攻心,羞愤欲狂,一把抓住扣在自己肩头的超大号绿帽,试图发力将其撕碎——
“……!!”
黎幽精心准备的毒虫,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魏震华的手掌刚一触碰到绿帽,就感觉浑发麻,一股灼烧般的疼痛沿经脉向上攀升,瞬间漫过颈项到了头脸,在他饱经风霜的面孔上熏染出一片绿,把他变成了一朵盛开的绿菊花。
“啊——我——啊——”
毒素有实质,魏震华只觉周本就孱弱的经脉被一根根绞碎,好像有团烂抹布堵在喉头,无论怎样挣扎嘶吼,都只能发出破风箱一样沙哑的、断断续续的喘息。
他记得种感觉。
种感觉——
种灭顶的痛苦与恐惧,与年他风发进攻妖都,却被那该死的抱香君设计埋伏、打成残废时一模一样!
然而,他却无法将种恐惧传达给旁人,只能圆睁双目,青筋暴突,绝望地抓挠自己的喉咙。
他本以用眼神求救,但遗憾的是,大厅中距离他最近、能看清他每一个眼神的,除了与他相看两厌的楚夫人,就是扮演新郎新娘的黎幽和聂昭。
而他们的反应是——
“爹!您事吧?糟了,爹是一时急攻心,走岔了!”
“快退开!别过来!谁都不准过来!爹若有差池,你们担得起吗?”
“爹,您说什么?‘别管我,先查清是谁给我送绿帽’……怎么!您老人家体要紧啊!”
魏震华:“?”
我不是,我说!
虽然我想知道谁给我送绿帽,但是我现在中毒了!
毒『性』十分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