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设计得有点太乡土了?
杨眉知道聂昭在胡扯,聂昭也知道杨眉知道她在胡扯,两人心照不宣地确认过眼神,同时换上一副喜气洋洋的假笑,手挽着手跨过门槛向内室走去。
“……”
长庚目送着两人背影远去,面无表情地转向暮雪尘,“她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阿昭向来如此。”
暮雪尘同样面无表情地回答,“有什么问题吗,常大根前辈。”
长庚抬眼向天:“罢了,我不该问你。你一直跟在她身边,想来被腌得很入味。”
暮雪尘皱眉:“阉?什么阉?她倒是说过,镇星殿的朱仙侍颇有阉人风味……”
长庚:“……如果你不想添乱的话,她教给你的怪话,记得不要随意告诉旁人。”
……
杨眉带领聂昭一行三人入内,首先前往正厅,与自家父母打过招呼,便算是在杨家过了明路。
杨家根深势广,旁系众多,杨熠、杨眉这一脉早有江河日下之兆,到了杨父这一代,更是日渐式微,在家族中几乎查无此人。
杨父杨母淡泊名利,从未起过争权夺势的心思,待亲族和气生财,待子女开明大度,日子倒也过得平静踏实。
杨家兄妹与父母不同,一个志在四方,一个心甘情愿跟着妹妹闯荡,都是坐不住的脾气。
本家资源有限,他们便一心一意往外跑,非要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杨父杨母虽然不舍,但也全心全意支持他们上进,
忍痛送一双儿女远行。
后来碧虚湖发生变故,他们又难免忧虑操心,生怕儿女报喜不报忧,把外头受的委屈藏在心里。
如今看见聂昭一行人,夫妻俩又是欣喜,又是关切,瓜子果盘摆了一大桌,拉着他们问长问短好半天,方才想到现场还少了一个人。
“小眉,你哥哥去哪儿了?朋友千里迢迢来看他,他怎么这样冷淡,也不出来招待一下?”
“啊?”
杨眉冷不丁被问得一怔,眼神游移,“哥哥他,现在不太方便……”
杨母担心道:“怎么个不方便法?莫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为了你要去相亲的事,他又在闹别扭……”
“相亲?”
聂昭听见自己词典里的十大雷区禁语之一,忍不住开口插话。
说到过年回老家,没有比(在本人不愿意的情况下)催婚、催生、催二胎更晦气的事情了!
难道在修仙界,也逃不过这春节晦气三件套吗?
“哎,是我多话了。”
杨母自觉失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嘴巴,但也没特意避讳外人,“实不相瞒,近日有人给小眉说了一门亲事,我们不好一口拒绝,便想着先让小眉见一见人家。若她不乐意,我们自然不会勉强……”
杨眉愤然道:“娘!我们家确实比不上魏七,但就算拒绝他一次,他还能生吞了我们不成?”
“魏七?”
聂昭本不想打断母女谈话,但引人注意的词语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由不得她不插嘴。
“杨师妹的相亲对象,莫非是魏家人吗?”
“这个,说来话长……”
在聂昭的盘根问底之下,杨母和杨眉你一言我一语,向她讲清了当下杨家面临的窘境。
有一说一,此事不算复杂,类似的情况她在现代也见过——无非就是亲朋好友患上了红娘病晚期,好像背后有KPI催命一样,死活非要把手头的单身男女推销给你,还得附赠一句“不见就是不给我面子”。
聂昭很难理解这种心理,也不知对他们来说,促成一桩婚事是能领到十万提成,还是能延长十年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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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头疼的是,这次上门说媒的,是杨眉一家得罪不起的魏家七公子,介绍的是他一位远房堂弟。
双方都是“三大家”旁支,论家世也算门当户对,又有魏家大人物牵线搭桥。换了旁人,别说见上一面,当场订下婚约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杨眉不乐意。
“魏家家风陈腐,我若是嫁过去,非得活生生地闷死不可。还有他们家的金贵少爷,一个个眼睛长在天灵盖上,那副指点江山的轻狂样儿,你们是没见过!”
杨眉愤愤不平,扳着手指一一点数魏家十宗罪:
“对了,他们分明是修仙人家,竟还容许男子纳妾,美其名曰‘开枝散叶,壮大家族’,哪有这种道理?魏家夫人是楚家家主的妹妹,魏震华那厮不好停妻再娶,便纳了二十多个年轻漂亮的小妾,生了三十多个孩子,成日里争风吃醋、捧高踩低,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聂昭:“…………”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看来最接近古代封建社会的,还不止一个震洲
。
金仙君在天——不,在地狱十八层有灵,一定很羡慕这种子孙满堂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