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在杂乱的郊外的一家地下诊所, 只不过早已被废弃的有些年头了。
千咫第一次来的时候,入口处还被一大堆石块堵住了。在他失忆的这段时间里,阿洛按照原定的计划来到这里, 将这个废弃的诊所腾空了出来。
里边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这里……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书桌放着老旧的听诊器、底部裂开的药瓶、没水的钢笔,还有屋子里一台用来观察的X光线仪器。森鸥外似乎颇为感叹了一句, 他迈过步子,拿起一本被挂在书架上的病案, 书封皮已经生了灰。
森鸥外从中翻开了一页, 下方用红墨水打了个叉,十几年前自己处理掉的,这个病人也已经死了。
生锈的房门发出咯吱的响声。
森鸥外合上了病案本,转过眼。来的人正是——那个将他监/禁于此处的孩子,他的儿子小千。
那个孩子正距离不过十几歩便停下来, 与自己隔空对视。
森鸥外看到的就是这样子的千咫:
绷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冷色调的光在瞳仁里流转。
若离若近的气息,周身带着让人无法靠近的疏离感。
这才是他的儿子的真面目。
森鸥外问:“你准备让我待在这里多久?”
小千沉默以对。
森鸥外继续问:“…你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
还是沉默。
“好吧那总该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吧?”面对完全不搭理他的千咫, 森鸥外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少年的眼神终于了有了一丝变化,他用阴沉的视线注视了森鸥外一会儿, 才开口道:
“我想知道当年的事情。”比如为什么生下我之后却要抛弃了我。
听到了少年的这个问题, 森鸥外却久违的沉默了。
他闭上了眼睛, 又慢慢地睁开,露出了从未让人见过的表情。以一种极其缓慢的语调回忆道:
“你的母亲叫吉娜, 她有着一头非常漂亮的银白色长发, ……”
在十几年前, 森鸥外作为横滨地下黑医生, 在郊区开了一家诊疗所谋生, 同时兼职情报贩子的工作。
有一天,森鸥外的诊疗所迎来了一帮特别的客人。
客人一来便到处搞破坏。
“喂?你就是那个叫森林太郎的人?”客人是一个花臂大汉,他面相一脸凶狠,目光投向一身旧了的白色大褂、身形孱弱的森鸥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露出轻蔑的眼神。
年轻的森鸥外看了看屋子的一片狼藉,诡异地停顿了几秒。然后若无其事的,讪笑着挠了挠头,对花臂大汉说道:
“鄙人的原名确实是叫这个,但现在已经改成鸥外二字了。”
“哈?谁管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是森林太郎,你就是吉娜要找的男人对吧。”花臂大汉嚷嚷道:“我告诉你,我不允许吉娜喜欢你,吉娜是我的女人。”
森鸥外一脸疑惑的表情,“先生你说的吉娜到底是谁?鄙人可不知道自己曾认识过那位吉娜女士。”
“少说废话。”花臂大汉吆喝着自己的手下,“给我把这个破诊所全部砸了。”
花臂大汉对森鸥外说道:“你以后给我滚出横滨,我今天就放你一马。”
听到花臂大汉的这番话,让他滚出横滨,森鸥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花臂大汉没能再说出一句嚣张的话。
他带来的十几个兄弟,也没有一个活着走出这家被他看不起的小诊所。
用干净的纸巾一点点擦拭着那把手术刀身,沾有鲜血的纸团被随手丢进了垃圾桶,垃圾桶里已经有了好几团纸。
事后,看着一地已经倒地不起的尸体,森鸥外脸色突然惊慌失措,随后一脸困扰的抓了抓头发,“哎呀哎呀,生气过头了,忘记问清楚那个女人是谁了……”
森鸥外垂头丧气的去拿拖把。
办公桌、手术台、台灯、墙壁到处都没逃过被鲜血溅到的命运,森鸥外瞪着这一地东倒西歪、横七八竖的尸体,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道:
“这都不知道要打扫多久……要是能有个人帮我就好了。”
……
还没等森鸥外查清楚那个害他打扫了半天的女人是谁,那个叫吉娜的女人反倒就找上门来了。
女人确实是有着一副能让人神魂颠倒的美貌。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叫吉娜的美丽女人在一见到身穿旧了的白大褂、不修边幅的森鸥外后,竟然直接冲上前大胆的示爱——
“您就是林太郎先生吗?”
只不过出门丢个垃圾的森鸥外:?
“先生,我爱慕您,请允许我给您生个孩子吧。”
森鸥外:吓得他手上的垃圾都掉了。
……
几分钟之后,森鸥外神情一脸复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