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们的眼神第一时间定格在被爷奶围在中间的女人。
目光噌的一下发亮了。
他们家亲戚有这样好看的美人???
几个中年男子则稳重些, 走到老爷子老太太旁边喊道:“爸、妈、二婶。”
穿着黑色运动服的是大舅爷爷的儿子,面色看上去也挺严肃的,父子俩至少像了七成。
另一个穿着蓝色休闲服的是二舅爷爷的儿子,三十几的样子, 比大哥小了几岁, 是祁生眼里最难搞的二舅妈的老公, 他看着风趣些,跟爸妈打完招呼,看向祁生:“你小子今天敢过来了?”
然后又跟祁远说:“今天什么日子都带媳妇过来咱家?”
祁远就开了句玩笑, 酸他大哥:“某人想带大嫂来舅爷爷舅奶面前炫耀, 我是过来凑热闹的。”
祁生不以为耻, 反以为荣一副我媳妇有才华,我就是骄傲的模样。
慕曳捏他手心, 拿指甲戳他。
男人偷偷将她手握住,作乱的手指头报复性紧紧握在掌心不让她动。
这对话之间,男孩们已经明白了大美人是谁,面露失望之色, 原来是名花有主, 且这个主儿还是个最“恶名远播”的祁生哥啊!
但他们还是一个个抢着上前打招呼。
“我是周益,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的益!”这个不用看, 一定是二舅妈的亲儿子。
“我是周栾, 非鸾凤的鸾, 木字栾。”十八九岁的男孩戴着眼镜, 面色白皙, 文质彬彬, 这是大舅妈的儿子。
当年周家两位大舅爷都专心忙着搞学问做研究, 又正值国内教育事业改革,他们参与其中,便个个拖得很晚才结婚,下一辈两个儿子儿媳也晚婚晚育,而祁生奶奶嫁得早,祁连深金宝贝也算早,所以祁生这一辈他反而成了老大,底下的都是小他好多岁的弟弟。
另外还有个男孩看着十七八,皮肤呈现古铜色,更活泼跳脱些,还唤了声美人嫂嫂,被他妈拍了头。
这人叫康度,是二舅奶小女儿也就是祁生小姨的儿子。
另外还有两个男人领着两个男孩,是周家世交家的,约着一块打球,就一块回来了,准备喝口茶再走。
因为不是周家人,就客客气气跟周家两个外甥夫妇打了招呼,跟着就说要走。
然后其中一位杨姓男子看了眼老爷子们正在争执题词的画,他惊讶看了眼,忙问道:“这是谁画的?”
大舅爷爷素来严肃固执的脸上有两分得意,“我孙外甥媳妇画的,怎么样不错吧?”
这人是国画协会会长的儿子,虽然不随爹从事这行业,画得也一般,但他是经营画展的,还开了一家极为有名气的国画画廊,常年跟各大名家大师接触,经手的画不说有上万,也得有成千。
论眼力,他爹有时候都不如他。
专业画家讲究灵气,讲究技巧,讲究意境立意,但对于经商者来说,怎么样的画能够夺人眼球,怎么样包装出最大的名气,怎样最快的营销出去,什么类型的画最受收藏者喜爱,这都是他们最先关注到的。
毕竟现如今的时代,古今中外流传的新鲜东西太多,注定了曲高和寡,要有人喜爱才能有名气,否则大师们眼中再如何欣赏,大众不欣赏也没用。
这世上不缺有钱人,就缺一个奇字。
他看见这幅画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脑子里迅速有了个包装的计划,怎么样展览,怎么样推销,怎么样包装。
这幅画最难得的不是它画得够好灵气够足,关键是这幅画冲击力够强,能够直接袭击所有人的眼睛,不管你审美水平如何,只要你长了眼睛就能被它“杀”到,这种绝对的冲击感,兼顾了专业人士眼中的巧,大众眼中的美、奇,就太好包装了!
二舅奶拉着孙媳妇的手,说:“我这孙媳妇琴棋书画样样皆能,是难得的人才。”老太太完全忘记了刚才在饭桌上说的话了,自己先吹了起来。反正她是长辈,欣赏小辈怎么说都不会有人敢反驳。老太太笑眯眯的。
杨先生便将目光转到慕曳身上,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