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什么都没干,穿回来第二天就倒下。
她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弱了些。
娟姨吓了一跳,本来叫小女佣上来喊太太下来吃饭,小女佣却慌里慌张说少奶奶生病了,起不来。
慕曳生病不是小事,她身体素来弱,别人感冒只是感冒,她一个不注意要出大问题的。
所以娟姨挺慌的,赶紧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慕曳在床上躺尸,听着娟姨慌里慌张的语气,扯了扯唇角。
家庭医生姓戴,是个年轻的医生,大概三十出头,戴着金丝边眼镜,人很有几分文雅的气质。
他检查后,笑了笑说:“伤了风寒,问题不大,吃点药就好了,现在天气冷,以后少吹点风。”
然后收拾了自己的药箱,本来想走,又扭过头来,站在床前,稍稍弯着腰,眼睛看着慕曳,眼神温和有礼,劝了句:“太太平时心态开朗乐观些,不要钻牛角尖,便能少生病,也好得快。”
慕曳掀开眼皮和他对视了两秒,也没挪开,缓缓闭上眼睛。
戴医生听见她轻轻哼了声,声音柔软惹人心怜,像个孤独倔强的小女孩藏在被窝赌气,呢喃:“谁在乎呢……”
他愣了愣。
想起这位祈太太的境遇心下柔软怜惜了两分,他是祁家的家庭医生自然对祁家内部的事不陌生。
摊上大少那么个浪荡的花花公子,的确不容易,公公严肃刻板忙着公司的事从不掺和家事,唯一能指望的婆婆却刻薄不好相处,关键还不喜欢她。
她自己个儿呢,身体不好,又有祁二少的老婆对比着,身为大嫂的她的确有些难堪了。
戴医生这会儿脑子里还是那双清泠泠却含情的双眼,刚才对视的瞬间,他甚至什么都没想起来,整个人都被吸入那双眼睛。
这会儿儿从他的角度看,床上的女子面色苍白,躺在大床上,无依无靠,瘦弱得惹人怜惜,像云像雾又像风,苍白缥缈,不胜娇弱。
他足足站在原地维持半弯腰的姿势二十秒,直到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才猛然回神,感觉不妥。
他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额头,从前也不是没见过祈大少的太太,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奇异的感觉。他连忙拎着药箱离开,连听诊器都忘拿。
娟姨上楼来,脸上带着难色,她刚才给夫人和大少打过电话了,大少那边电话没接,夫人则淡淡说了句好好照顾便挂了。
横竖没一个关心的。
娟姨想了想喊小女佣上来少奶奶房间守着,陪她说说话解闷,慕曳没拒绝。
这一病就病了好些天,慕曳耐着性子养。
期间祁生一次都没回来过,她那个婆婆金宝贝和弟媳苏书本来早该回来,后面又说圈子里同祁家关系不错的妙家女儿当了设计师,拿了奖,还有个秀她们得去捧场,人就又飞欧洲了。
慕曳还没怎么好利索,婆婆打来电话,理所当然吩咐:“慕曳,你去学校接下小芭。”
祁芭是祁家最小的儿子,今年才九岁,是个智商极高的天才儿童,在上初中,那学校是封闭式管理,平时除了节假日和周末他是不回家的,这会儿还没到周末,去接人总该有个理由?
金宝贝什么都没说,也没想起来问儿媳病好了没,吩咐完就挂了电话。
这时娟姨也着急慌忙过来,“学校的老师打来电话,说小少爷惹事了,让咱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