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队回程的路上, 威山一直在看那条虎牙项链。
这是黑森的项链,上面的虎牙一共四颗,都是黑森换的牙, 还带着她的气息。
这是从原始兽肚子里翻出来的,他们猜可能是黑森被原始兽吃掉了, 只留下这项链在肚子里。
虎牙项链拿在手中, 好像会发烫。
威山想起乌木, 如果黑森真的死去了, 那她留下的这唯一的东西, 也该交给乌木。
黑森离开后, 这些年威山也曾想过去看望乌木,但担心猛兽的气息让他感到威胁,会刺激他的战斗欲, 让不稳定的半兽人更快失去理智, 只能放弃这打算。
这一次, 威山想起那个悄悄来看他们的松鼠兽人。或者, 他可以把这项链交给乌木的伴侣。
他做了决定, 宣布走另一条回去的路线, 这一条路线更短, 也会靠乌木的栖息地更近。他可以中途暂时离队去送个东西。
对于他突然改变路线,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赶了半天路, 威山宣布休息,一群兽人放下背负的武器绳索和肉块,纷纷原地坐下。
他们一行很多都受了伤,要带着原始兽肉块, 还有一只被束缚住的活原始兽, 走得比来时慢很多, 狮尤心里不满。
“都休息两次了,我们不该快点赶路回去部落吗?”狮尤被威山教训过后就在心里记恨着,但凡他做什么决定都要抱怨两句。
同伴早知道他爱面子的性格,没把他的抱怨不满放在心上,催促他赶紧休息。
狮尤仍关注着威山,见他和两个兽人交代了什么,就一个人走进山林,他怀疑威山要做什么,也起身跟了上去。
循着气味赶到石洞附近,威山在周围徘徊,如果不是知道乌木要冬眠,他也不敢靠这么近,只是再近的话,他的气味就该引起乌木的注意了。
他现在该怎么把那个松鼠兽人叫出来?
也是巧了,刚下了大雪,宋许正坐在门边看雪。她还惦记着这个世界竟然有恐龙,拿着小树枝在地上画恐龙。
突然风向一转,嗅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威山身上的味太熏人,直接就把宋许给引了出来。
她拿着武器在石洞边警惕地探头往外看,看到远处一个人影朝她招手。
宋许认出来这是那支兽人队伍的老大。她认出对方身份,马上往周围找有没有其他兽人埋伏,看来看去,只有他一个。
“乌木的伴侣,我是威山,过来是要交给你一样东西。”威山直接将虎牙项链丢到了石洞口,“这是乌木的母亲黑森的项链,是在原始兽的肚子里找到的。”
宋许没动,瞧着他:“你和乌木是什么关系?”一个人过来送东西,这没什么关系她也不信。
“我是黑森的兄弟。”
宋许这下懂了,心说原来是舅舅。不过在兽人的社会关系里面,没有舅舅这个称呼,什么亲戚关系大家都是直接叫名字。
她上前两步捡起项链,露出个可爱乖巧的笑脸:“我会交给乌木的,还有什么事吗?”
威山来这一趟除了送项链,也是想问问乌木现在的状况。
宋许:“乌木挺好的,身体也好,心情也好。”
兽人之间大多直来直往,不擅长寒暄客气,威山得到这个答案就满足了,干脆地摆手要走。
见他这就要走,宋许倒是主动上前多问了几句:“威山,你刚才说这个项链是乌木的母亲的,那怎么会从原始兽的肚子里找到?”
威山停下离开的脚步:“黑森她是为了寻找让乌木变成兽人的机会才离开部落的,她走之前告诉过我,她要去西边寻找落下的月亮,我不知道她要去什么地方,但遥远的西边生活着很多强大的原始兽……她这么久没回来,可能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这虎牙项链是她最喜欢的东西,你交给乌木,告诉他,黑森可能回不来了。”
远处的树林里,狮尤望着那边交谈的威山和宋许。他还记得这个松鼠兽人,一个骗了他的弱小雌性兽人,没想到她竟然没死,还好好地活在乌木那个半兽人的地盘上。
当初他没能追上这个狡猾的雌性,还被乌木威胁离开,这件事他至今记在心里。
狮尤比乌木小几岁,小时候手贱攻击过乌木,却被蛇尾缠得差点窒息而死,吓得再也不敢凑过去挑衅,这也是他长大后对乌木避而远之的原因。
狮子金棕色的眼睛从威山宋许身上扫过,转向那座被白雪覆盖的石洞,骤然露出捕猎的凶光。现在是冬季,蛇类兽人要冬眠,现在就是他最脆弱的时期。
狮尤回到同伴们休息的临时营地,走到那只还活着的原始兽身边。
它身上斑驳的伤已经不再流血,但翅膀被紧紧捆着,只能在地上被拖着行走,见他靠近,这大家伙还猛然朝他甩头,凶相毕露。
“看你还挺有力气。”狮尤一下子割断了它翅膀上捆着的绳索。
“哕哕!”骤然张开的翅膀将休息的兽人们吵醒,有人惊讶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