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的心软和好哄有限度。
他对燕觉深所有的退让, 基于他必须知道保险柜密码这件事上。
他需要知道,所以他得被哄回去,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不过屡次使用单一招数的男人, 还是得到了一点小惩罚——雪郁宁愿在沙发上小鸡啄米, 也不愿意和他睡一张床,不管他如何哄骗。
最后男人用他睡沙发的妥协, 换雪郁睡在床上。
但雪郁还是没怎么睡好,既有任务毫无进展的原因, 也有庄羡亭快回来了的紧迫感。
他头脑昏胀地走出门, 想去浴室洗漱。
在进去前又及时刹车停住, 他看见浴室门口身型高大的男生,正拉着衣摆卷到了头顶,露出收窄的腰线和一块块紧实却不夸张的腹肌。
意识到辛骁在换衣服, 雪郁礼貌又耐心地停在原地。
还是有点尴尬的,对于大清早遇到辛骁。
毕竟他还记得昨晚在辛骁卧室门口, 上演的一场非他自愿的接吻, 换来了辛骁非常、非常巨大的关门声。
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这么频繁亲近,他也会产生不太好的感观,所以辛骁不给他好态度, 他也能理解。
雪郁这样想着, 以为辛骁换完衣服, 会作无视态度越过他, 或者在此之前做些表达不喜欢他的皱眉动作, 总之不会理他, 也不会和他说话。
他给自己做好了可能会收到臭脸的心理建设, 慢吞吞抬起头, 就见辛骁已经穿好了衣服。
辛骁捏着换下来的T恤,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人时有半晌的愣神,几秒后急速后退两步,一条不存在的尾巴怂怂夹住,“你,你怎么起这么早?”
雪郁被他克制不住的大声吵得睫毛动了下,轻抿唇道:“你也起得很早。”
男生迅速把衣服裤子背到身后,呼吸急促抖着,嗓音不稳地乱说一气:“我是要去,要去晨跑,所以才,这个点起。”
雪郁没有注意到他藏衣服的心虚动作,只盯着他眉骨,犹豫问道:“你今天嗓子不舒服吗?我有润喉糖,可以给你拿一包。”
“不用!”
几乎是飞快地拒绝了好意。
雪郁点头,当机立断不再多管闲事,他并拢着两条长腿,站在原地看辛骁。
其实那目光没有深层意思,只是雪郁在问,如果辛骁用完了浴室,可不可以让他用一下,他想洗个漱,很快的。
但辛骁却曲解了含义,仿佛有一根绵针,浸入他的胸腔,激得后背冒出层层大汗。
他紧贴住后面粗糙的毛玻璃,像毛茸茸的大型犬缩着近乎八十五公斤的身体,如果有尾巴的话一定是垂得了无生息的蔫状,他呼吸不上来地想。
雪郁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或者闻到了什么……
辛骁攥紧衣服,做了很坏的事一样,不敢看雪郁,脑子在混乱下想起很多不合时宜的画面。
最近的一次就是在昨晚。
就在他面前,就在半米不到的位置,他有着最佳的观看视角,可以看清雪郁是怎样被舔到快最里面,酸得肩膀缩起,生理泪渍直冒的样子。
以及每次结尾时,啵的一下,从男人嘴里抽出红软舌尖,带出大量水液。
他被迫地看了无数回,在不同场景,不同地点,几乎能准确复刻出雪郁每一次的姿势和表情。
而恶果在昨晚的梦里初现,他代入了雪郁对面的人,在相同的场景,相同的地点,全部无差别重复。
结果就是他一觉起来,全身一塌糊涂。
“辛骁?”雪郁看埋着头的辛骁迟迟不动,乌圆眼睛迟疑轻眨,走近两步小声叫道。
辛骁猛然抬起脑袋,用难以形容的表情,以及过分奇怪的语气,制止雪郁靠近:“你先别进来,我还要洗衣服。”
经他这么一提,雪郁才隐约猜到他藏在后背露出一点白色料子的东西,是他的衣服。
虽然不懂他隐藏的意义和目的,但雪郁没有刨根问底,只提议道:“可以晚点洗,燕觉深好像也有几件要洗的,你们可以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