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淡粉色的疤痕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下一秒,乔景就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
他红着一张脸,眼神闪烁地跑到下楼来送别的景星阑和乔镜面前,还大声道:“先生,师公,我走啦!你们保重!还有,记得帮我看着点儿这丫头,别让哪颗白菜被她给拱了!”
胭脂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乔景,你欠揍是不是!”
乔景哈哈大笑起来,灵活地弯腰躲过她扔来的苹果,一把抄起放在沙发上的背包,三步并两步地大步跑了院子里,一边后退一边朝几人使劲儿挥手。
门口停着一辆敞篷军/车,伴随着发动机远去的声音,少年远远地朝胭脂喊道:
“等我打了胜仗回来,我就——娶你——”
乔镜眼疾手快地堵住了胭脂的耳朵,换来两人一个诡异的眼神。
“先生,您这是干什么?”胭脂不解道。
“这是flag,”乔镜严肃道,“你绝对不能听。”
胭脂:“…………”
不过……
乔镜皱着眉头:“乔景这小子,竟然喜欢胭脂?”
他转头问景星阑:“这件事你知道吗?”
景星阑默默点头。
乔镜又盯着胭脂:“你也知道?”
胭脂微红着脸,沉默了一会儿,也微微点了一下头。
就连她抱在怀里的008也默默举起了爪子,表示自己也早就知道了。
乔镜睁大双眼,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所以,整个家里就我一个被蒙在鼓里?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我?”
景星阑咳嗽一声,不得不委婉地告诉他真相:“其实吧,我们都是自己发现的。乔景他的表现,真的已经很明显了。”
乔镜和他大眼对小眼。
“……哪里明显了?”
胭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同情地望了满脸无奈的景星阑一眼。
但不得不说,由于乔镜出人意料的反应,这次离别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太过悲伤。只是偶尔独自坐在房间里对着镜子编头发的时候,胭脂还是会呆呆地盯着那条红头绳,发上一时半刻的呆。
等回过神来了,她又恼自己没出息,最后干脆把那条头绳扔到了抽屉最深处,眼不见心为静。
毕业后的时光过得就像是加了几倍速一样快,乔镜在家呆太久了,等上街买稿纸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就马上又要到新年了。
但今年的街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萧条。
店铺大批大批地关闭,原本家家户户都会装饰门面的红灯笼和春联也基本上看不到了。国内战况焦灼,到处都人心惶惶,物价更是飙升到了一个普通人都快无法承受的地步,街上的流浪儿数量越来越多,人们的精神面貌更是呈现出一种麻木颓废之感。
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导致了城内死气沉沉,丝毫都没有过年的气氛。
唯一还算热闹的,大概就要属城东的戏园子了。
名角儿程雅蓉在那里举行义演,说是募集到的资金将悉数捐出,为国家建造战机。程雅蓉如今算是国内当之无愧的头号花旦,演出基本是场场爆满,创编的新戏更是广受欢迎。
因此,很多戏迷就算是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也一定要为他捧场,更别提这次还是义演了。
不过对于这位,乔镜其实早有耳闻。
毕竟当初他在和章书旗当舍友的那段日子里,这人就老是在自己耳边念叨着这位程角儿,能让章书旗这样的花花公子都念念不忘的男人,程雅蓉也算是头一位了。
乔镜从未去过戏园子,也对听戏并不太感兴趣,但是因为乔景成了飞行员的缘故,他连带着对发起这次募捐的程雅蓉也有了一丝好感,还在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主动问景星阑和胭脂他们要不要去听戏。
景星阑夹菜的动作一顿,立刻答应下来:“好啊。”
其实他挺担心乔镜的状态的。因为自乔景走后,黑发青年虽然表面看上去和从前没什么区别,但是景星阑知道他的心情一直很低落,所以还特意给两家报社打了招呼,让他们这段时间不要再催乔镜写稿了,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原本他以为,这次乔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