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还真就不怕了, 一个随形剑诀,他就说了个总纲。要是这花里胡哨的父子两能当场学会,他立刻招呼凌寒道君来收徒, 大的那个有点过分了,小的那个才化神, 收个弟子稳稳当当, 凌寒道君还得谢谢他替他找了个好大徒弟并欠他一个天大的因果。
——连秋意泊都是看过了全篇, 又配合天和地利人时这才无师自通直指其中三味,要是这两父子听个总纲这也能学会,那简直就是不世奇才,说句天生剑骨都是侮辱了人家(毕竟天生剑骨·温夷光就没学好),这凌寒道君不屁颠屁颠过来,还等着琵琶别抱啊?
可能是秋意泊那表情太过神气活现, 白衣少年硬是指着秋意泊半天没能说出话来,秋意泊头一抬,趾高气昂地道:“不就这么点东西,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子……哼哼……”
白衣少年就像是炸了毛的鸡:“不就是个剑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的谁没有似地!我家法诀多的铺天盖地的,谁稀罕你这些……”
“本少爷这剑诀可是道君创的。”秋意泊轻蔑地眼神在白衣少年的脸上掠了过去,摆明了瞧不上他。
白衣少年怒道:“道君创的了不起啊!我家法诀也都是道君创的!”
秋意泊满脸写着‘我就看着你继续编’,懒得搭理他。白衣少年气得指着秋意泊的手都颤得不停, 所幸他还有点理智:“你不用激我, 我是不会把法诀背出来的。”
“好好好, 你家真的有。”秋意泊理解地点了点头:“那就不用说了……搞得谁稀罕你们家那点破东西似地。”
白衣少年只觉得脑子被怒气冲的一片空白,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背自家的法诀了, “智起生于境,火发生于缘……①”
白衣青年听到,人在天上都愣了一下, 要不是温夷光收放自如,硬生生撇开了那一剑,这白衣青年恐怕心口就要被开个大洞。
白衣青年顿了顿,再看温夷光,忽然就明白了什么——这位真君性格冷淡,却不一定是什么冷心冷肺之人,否则方才那一剑完全能要了他的命去。
他心中立刻就明悟了,这位真君绝对是一位一诺千金之人!怕是这位真君年轻时受了人家长辈的恩惠,如今修行至大乘境,恰逢故人所托,这才不惜以护卫之名随侍这纨绔左右!那纨绔着实恶劣,动辄打杀,可这位真君从头到尾说的是什么?是‘问剑’!
问剑,请教之意!
恐怕就是碍于情面,不好不管,随意糊弄糊弄那纨绔罢了。
这般一向,白衣青年神情越发温和,他对着温夷光颔首:“多谢道友。”
温夷光已然收剑,神色冷淡,白衣青年却已经冲下了云端:“住口——!”
白衣少年背了一半就被他爹揪住了后领,还没怎么呢,那少年就成了一只白毛鸡——大概是鸡?
秋意泊看了半天,也只能得出是鸡的结论——大概是山鸡的一种吧?无论是体态还是体型长得都很像鸡,通体应该算是雪白,唯有一把怪长的尾羽上长了几根偏光色的羽毛,看着五彩斑斓花里胡哨的。
这要是说凤凰秋意泊是不认同的——重点是这鸡吃的太圆乎了,当羽毛炸开后就跟个雪球一样,毫无半点优雅之态,那什么就算是看柱子上雕的凤凰也没有跟个球一样的吧?
温夷光自天空落下,立于秋意泊身后,也跟着看了一眼,硬是没认出来是什么品种,他用眼神暗示秋意泊,并传音:【凤凰?】
秋意泊:【是鸡。】
温夷光:【……山鸡?】
秋意泊:【大概是……糟糕有点想吃个烤鸡翅膀了。】
温夷光明白秋意泊是因为提到了鸡,突然就有点嘴馋想吃鸡翅,此鸡翅绝非彼鸡翅,也不是暗示他把这两只山鸡杀了给他烤来吃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没忍住看向了被羽毛包裹的肥呼呼的鸡翅。
应该怪好吃的,就是油有点多,烤的时候要注意别让火燎上来,会烤焦的。
白衣少年变成了白毛山鸡那还是会说人话的,他在他爹手上扑腾了一阵,边哀嚎道:“爹!你放开我!好丢人的!你快放开我!”
白衣青年面色如冰:“你也知道丢人?!”
家里世代相传的道统都快给他当着外人的面背一半了!要不是这是亲生的,他一剑送他归西!
秋意泊往后一靠,把温夷光当成柱子靠着,折扇摇了摇,道:“不就是半篇道统,说了也就说了,弄得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们不也听了本少爷一篇剑诀吗?算扯平了好了!”
白衣少年:“就是!半篇道统而已!爹你这么小家子气做什么?!快快快——放我下来!”
白衣青年下意识看向了温夷光,见温夷光随着他家少爷的话,不禁闭了闭眼,再看自家还在扑腾的蠢儿子,也不禁闭了闭眼睛。两人对视了一眼,白衣青年上前一步,道:“白岐山白渊飞。”
温夷光:“散修温夷光。”
渊飞真君含笑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也算是缘分一场,道友可愿叫我尽一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