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的位置上,而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大分歧。如果某一天你坐在这里,就会知道,有很多事情,并无选择。”
唐凛冷静地说:“我知道,你脑子里被那帮人灌输了很多不该有的东西,但没关系,你还可以慢慢改。至于现在,如果不喜欢,就把眼睛闭上。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别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会让你舒服的。”
林雪旷道:“你特意把这么多人聚集起来,就跟要一网打尽似的。”
唐凛不觉低笑了一下:“你倒是真了解我。”
他随手将烟扭断,拍了拍林雪旷的脸:“告诉你吧,我已经算好了合适的时间,准备将魂鉴取出来,再用七星雷火印打乱时间轨迹,击碎里面的命盘。如果成功,如果失败,让他们在魂鉴的威力下被碾碎,也算物尽其用。”
他的目光深邃而冷酷:“从最初把魂鉴放在落伽山下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一旦到了今天这一步,玄学协会那帮人就是最好的祭品。”
“至于谢闻渊……”唐凛的声音低下来,手掌扼住林雪旷的下颌,语气中带着些警告的意味,“他不来,我不杀他,他自己送上门来,你也别怪我,我可容不下这种挑衅。”
林雪款猛地将头一偏,避开唐凛的手,紧接着将他将身体向侧一倾,左肩向着唐凛的胸口撞去,同时双手撑住椅子的扶手,方寸之间脚尖勾出,绊向唐凛的小腿。
唐凛退步让开,伸手在林雪旷膝盖上敲了一记,顿时让林雪旷觉得腿上发麻,踉跄了一下,带翻了旁边的椅子。
他伤还没好,这样力气一落空,整个人就向旁边摔了出去,头差点撞上茶几尖锐的一角。
唐凛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揽住捞了回来,单臂箍着林雪旷的腰,旋身就将林雪旷扔进了身后松软的巨大沙发里。
林雪旷摔的有点晕,躺在沙发上微微气喘,看着唐凛,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唐凛单膝跪上沙发上,双手用力按住林雪旷的肩头,把他牢牢制在沙发上,冷静地说:“你知道跟我闹没用。”
林雪旷抬起手来,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
“我知道没用。我曾经那么多次想要反抗点什么,但就是一回都没有用,不管面对着谁都是这样。”
林雪旷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傲慢自大,一意孤行?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把什么东西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为什么不肯放下,不肯回头!”
他的眼睛很亮,瞧着流光溢彩的,里面像是跳跃着两团小小的火苗,唐凛按在林雪旷肩头的手指突然像是被烫到一样蜷了一下,肌肉不自觉地紧绷。
他没有放开林雪旷的肩膀,也没有躲避对方拉住自己的手,两人互相凝望着彼此,中间是前世今生不堪回首的岁月如流。
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谁也没有想着要去开灯。
林雪旷需要瞪大眼睛才能看清楚唐凛的脸,夜色像浓汁一样从身周荡漾开来,唐凛的面容晦暗不清,但林雪旷可以清晰地想到他此时的模样,深沉、傲慢、强硬。
他觉得他们两人就像是泡在这夜的海洋中的两具死尸,渐渐地开始交融,腐烂,而后如唐凛所愿,变成同样令人憎恶的模样。
曾经也是那样信赖和依恋过,又是什么时候,变得仇恨和想要逃离?
如果说他的死劫来自于一场恶意的诅咒,那么这种贯穿生命的分别,就单纯只是那永远不可违抗的宿命了吗?
林雪旷低声道:“你说,是不是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结局?那么死别,要么生离。不光是他们,还有你。”
唐凛俯下/身去看着林雪旷,他的眼神暗沉而阴冷,低声道:“你从不说这些。是因为谢闻渊?”
林雪旷一口气也泄了,淡淡地说:“无所谓为谁不为谁,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们这些人,也已经受够了。我很不明白,你干什么还不杀了我呢?杀了我之后,没有人再敢忤逆你。”
他拉起唐凛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来,你只需要轻轻这么一使劲,‘咔嚓’一声,我的脖子就断了。”
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