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紧——唐凛,这是林雪旷头一次不在自己的追问下主动提起这个名字。
这个神秘、残忍、狠毒,却又与他有着非比寻常关系的暗礁首领,也代表着林雪旷内心中潜藏最深的秘密与痛苦。
但与他紧绷的身体截然不同,谢闻渊脸上依然保持着舒展的表情,用很随意的语气道:“不管是哪一种,都同样可以证明暗礁跟这件事有关系了。我看这个意思,他们是想把法器完全改造成可以被普通人使用的工具,并且大批量地进行生产?”
如果这样的话,可想而知其中的暴利。
林雪旷却摇了摇头:“以我对唐凛的了解,他的目标应该不仅仅是其中的利润。他最在意的是他的权威。赋予普通人超乎常规的力量,成为给他们恩赐、改变他们人生的君王,在短期内快速建立起比整个玄学协会规模还要大的组织。这才更像是他的思路。”
如果一个人真的拥有这种想法,那是何其的狂妄与傲慢。
但最让谢闻渊在意的,不是唐凛竟然会怀着这样的念头,而是林雪旷做出猜测时那种熟稔又自然的表情。
“……是这样啊。所以说他甚至想注册一个新商标?用这朵他最喜欢的蔷薇花?”
林雪旷莫名地笑了一下,只是略带冷淡的眼神让他这个笑容显出一种说不出的厌倦与讽刺,然后他问道:“那天晚上你帮我换衣服的时候,都看见了什么?”
“啊,什么?我……”
他突然快速切换的话题让谢闻渊愣了一下,意识到林雪旷说的是什么事之后,他就结巴了。
谢闻渊并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
相反,正值气血最盛的年纪,他喜欢林雪旷好几年,又等了林雪旷好几年,做过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所有急迫渴求得到满足的欲望都系在这个人的身上。
可以说,面对林雪旷,谢闻渊几乎没有半点自制力,他的每一次失控也皆与此有关。
但两人之间暧昧又生硬的关系,以及转轮王的话,又像是一道荆棘编成的栅栏,紧紧地束缚住他的行动。他怕他的欲望会让林雪旷受伤或者反感,因此又总是死命忍耐和回避着。
那天林雪旷酒醉,谢闻渊的情绪又很激动,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后来帮他换衣服的时候简直就像个战战兢兢的卫道士,看都没敢多看一眼。
所以这时他只知道林雪旷的胸口上有道疤,却不知道对方此时想提起的是什么。
林雪旷看了谢闻渊一眼,将身体向后靠进沙发,仰起头思考了一下。
片刻之后,他抬手,一颗颗解开了自己衬衣上的纽扣。
随着林雪旷的动作,锁骨、胸口、腹肌逐渐从两片分开的衣服中露出来,然后他脱掉了自己右半边的上衣,冲着谢闻渊半转过身。
林雪旷的肌肉并不夸张,甚至连脱了衣服看也还是显得有些单薄,但线条流畅,优美紧实,连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窗外的阳光照在身上,更显得肌理分明。
他肩、腰、背的宽窄比例完美的近乎绝妙,窄窄收入腰下的长裤中,宛如艺术品一样充满了带有力量的美感,这种美仿佛某种神秘的蛊,几乎惑的人忘记了如何呼吸。
心旌摇荡间,谢闻渊赫然望见那白皙肤色上的一抹艳红,令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找回了几分神志。
——在林雪旷右侧肩胛骨后面的位置,纹着一朵血红色的蔷薇花,灼烈而又艳丽。
谢闻渊依稀觉得这一幕自己在哪里见过,他着魔似的伸出手,到近前时却只敢轻轻触碰了一下中间的花蕊,低声道:“疼吗?”
咬牙顿了一下,他又说:“纹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上一世,谢闻渊发现这朵花时是在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因为那时候两人心里都较着劲,谢闻渊一直没问出来这朵花的来历,所以就特别喜欢和它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