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缺钱,不久后她去了第二次,出了“医疗事故”,再也没能回来。
这从此成了整个寝室人的心病,特别捡回卡片的、这起投毒案的嫌疑人,她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捡回来的那张卡片,认为是自己的年轻无知和“手贱”,才间接害死了室友。
她学的也是财会专业,实习时故意接近会计师,表现出自己很好追、爱慕有钱精英的蠢白模样,然后与会计师恋爱,答应会计师的求婚,一步步接近会计师,最后给这人下毒,都是因为这个男的,就是当初看过室友手持学生证全身视频,对“高质量卵妹”非常满意,下单购买室友卵子的买家之一。
对方同事汇报期间,尚扬联想到了什么,低声问吴警官:“这案子就是你那时跟进的那一起吗?”
“对。”吴警官道,“现在小金他们正在审的、教唆这女孩以及其他案件嫌疑人的那个幕后主使,就是当时负责这案件的检察官。在这案子后不久,他就辞职,去当律师了。”
尚扬:“……”
屏幕上,深圳警方正在汇报关于女拆二代降血糖药致死案的相关情况:
女死者身边唯二有作案机会的,只有她刚谈恋爱几个月的男友,和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
起初警方更多怀疑她的男友,二人认识和恋爱的时间较短,并且该男友有些“海王”的嫌疑,同时还与其他女生关系暧昧不清,死者性格非常强硬,在家里和在外都是说一不二,凡事不顺她的意,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何时何地,都要把破坏她心情的人和事撕个稀巴烂。
因而不排除男友有了新欢,想要摆脱女死者,但不敢主动提出分手,索性下药杀害对方的可能。
但经过层层深入的调查,发现男友有咖.啡因过敏症,不能喝咖啡,甚至闻到或皮肤接触到咖啡制品都会生出急性荨麻疹,如果是他在咖啡机里下毒,案发时应该有过敏症状,但他并没有。
那就只剩下了闺蜜,闺蜜刚开始抵死不认,反复强调她与女死者关系很好,亲如姐妹,怎么可能对她有杀心?但是警方拿出了她发在某APP上的“吐黑泥”帖,在帖子中,她讲了初中时因为家里条件不好长得难看性格孤僻,被拆二代死者带头霸凌的经过,后来她拿了全奖出国读书,数年后学成归国,和死者巧遇重逢,她那一瞬间头发都立起来了,死者竟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她打招呼,对别人自豪地介绍她说“麻省的学霸,是我发小,我们从小关系就很好的”。
这么多年了,也许这人已经改好了吧,自己也不应当沉湎在过去的暗黑回忆里,试着忘记吧。怀着这样的想法,她与死者建立了正常的交往,死者对她也算是很不错,两人一度真的成了闺蜜。
这一切在某一天彻底崩塌,当时和前任男友如胶似漆的死者,非常烦躁地告诉她一件最近的烦恼,那时的男友是个“大叔”,想结婚要小孩,死者不想生怕身材走样,又不舍得和男友分手,于是提出去机构“预订”个孩子,也这么做了,现在机构失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她感到愤怒的是,死者的烦恼不是因为机构失联,孩子丢了,而是因为当时钱是男女各出一半,现在两人互相指责,估计要分手,钱要不回来了,至于孩子?都要分手了,谁还要想要他的孩子?
她那时忍不住问死者,你不是总以女权主义者自居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死者丝毫不在意地回答她,我有钱漂亮还独立,这还不够女权吗?要什么自行车?
她毒杀死者的动机在那一瞬间被点燃了,这许多年,这个人从没变过,当年如何霸凌贫穷的、不漂亮的、性格不够好的她,现在就在如何“霸凌”那些没钱的、无知的、被蒙蔽而待宰的代妈和卵妹。